小县令他助我和离+番外(6)

焦文俊情不自禁抬手,欲要触摸她的耳环,意料之中的冰沁之感还未到来,衣角已从眼前划走。

再抬眼时,孟韵已经提裙移步进了屋中。

*

谢轻舟正想随着人群一同出堂屋看戏,身后忽然传来王里正的声音。

转身看到王武尴尬的表情,谢轻舟提了提嘴角,心道:定是焦府主人家知道了他来的事。

他原本也未曾想瞒多久,不过抽个空看看苏城的风土人情,听听乐子罢了。

目的既已达到,谢轻舟很爽快地答应了王里正的邀请,一同移步到内厅,听戏吃席。

内厅的桌面上琳琅满目地堆叠了许多菜,谢轻舟随意扫了一眼,原本对苏城的菜色不抱期待,此时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

他祖籍蜀中,天生喜辣。双亲仍在时,家中也时常备下各种辛辣式的菜肴。后来家中人做的皆不如从前滋味,他也就慢慢淡了胃口。

算一算……距离上一次吃这些东西,

竟然已经过去了几载。

焦家主人还未到,王里正客客气气地给他斟茶,谢轻舟谢过端起,慢条斯理抿了一口。

味道沁香怡人,与外间的清米茶的确不同。

茶水滚热飘着丝丝水气,谢轻舟低头时,热气蒸润着眼角眉梢,周身顿生舒适之意。

再放下茶盏时,竹帘外便出现了一道娉婷的天蓝色身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谢轻舟的视线不可避免被吸引过去,无他,那女子戴的耳珰格外晶莹——是这暗沉雨天里难得的明亮。

帘动风起,天蓝色衣衫的女子端着一壶酒,绕帘而入。

入目是一张皮肤白皙细腻的脸,蛾眉纤纤细,眉眼好似有盈盈湖水在流动,说不出的温柔好看。

青丝柔顺盘于脑后,鬓边簪着两只素银簪和一朵绢花。身板薄削却玲珑有致,行走间,双膝前的衣料如柔软的波浪一起/一伏。

再看下去……便要失礼了。

谢轻舟扫了几眼便收回视线,顿了顿,复又端起茶盏搁到嘴边,只做动作却不喝。

孟韵始终略低着头,径直走到桌前,将漆盘轻轻放下,才又退回焦文俊身后。

王里正与两方都熟络,自然充当起了牵线的人,见焦文俊夫妇进来,立即起身迎上去。

“焦郎君今日府上大喜,代王某向老夫人以表寿辰之喜呀!”

焦文俊拱手回礼,道:“多谢里正赏光,二位不嫌府上粗鄙,我焦家今日实在是蓬荜生辉!”

王里正憨憨一笑,这才转身向谢轻舟道:“谢大人,这二位便是焦府的主人——焦文俊和孟娘子,也是他们特意备下这些酒菜,以待大人。”

王里正这话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暗示全是这焦家夫妇耳聪目明,这才知晓了他的身份。

谢轻舟但笑不语,朝着焦文俊和孟韵颔首,点头道:“多谢。”

焦文俊脸上的喜色更浓,深深作揖道:“哪敢承谢大人之谢,招待不周之处,还往大人担待。韵娘,还不快去给大人斟酒——”

焦文俊捅了捅她的胳膊,无意间戳到被焦母打的地方,孟韵眉间闪过一丝痛楚之色,细眉微蹙。

谢轻舟抬眸又落下,淡淡的疏离之意落于眼底。

原来她叫韵娘。

一息之间,身旁的细瓷酒杯里便灌入汩汩琼浆。与醇厚酒香一同而来的,还有一股幽微香气。

谢轻舟依旧坐得端正,只脑海里忽然出现方才替他斟酒的一双手,纤纤修长,白玉无瑕。

孟韵倒完了酒便想站到焦文俊身后,不过王里正素来自诩怜香惜玉,当即便让焦文俊拉她坐下。

“孟娘子贤惠大方,持家有道,才来焦家两三年便将这里打理得红红火火,日子真是过得令街坊们羡慕啊。”

孟韵颔首,轻轻摇头,“多亏里正照拂,我们夫妻二人才能求得一隅安身。这杯酒,孟韵敬您——”

“好好好,孟娘子豪爽!”王里正仰头一口闷下,连拍着焦文俊的肩膀,道:“焦郎君啊焦郎君,你可真是娶了个好娘子!”

焦家从前家境落魄,母子二人只能基本维持生计,若非族老资助,他怎能有个秀才的功名。

此刻被人当着谢大人的面说出来,尽管只是草草一提,焦文俊仍然觉得不适,笑得有些勉强。

只含糊应道:“那是、那是。”

孟韵神色微变,但也不好多说,见谢轻舟杯中酒已空空,便执壶重新满上。

“大人请——”

再想给焦文俊倒酒时,人却将酒杯移开,孟韵一愣,倒酒的手便停滞在半空。

青幺眉头一皱,只恨屋内有外人在场,不能痛痛快快地骂一顿。

王里正回过味来,暗觉自己失言,又暗怪焦文俊心胸实在狭隘,一肚子迂腐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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