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他助我和离+番外(3)

焦文俊母子只得了一间破茅屋,外加几亩薄田,母子相依为命,生活极为清贫。

有赖焦文俊有些天赋,竟然一路考上秀才,虽然家境贫寒,但模样清俊周正,亦不乏人上门提亲。

焦母只这一个命根子,疼得如眼珠子一般呵护长大,千挑万选挑中了孟家的幺女——孟韵。

一来看上人家嫁妆多,而来看上人家有个秀才老爹和管着一家布店的娘。

孟韵要是嫁到焦家,如同给焦家送来一个金娃娃。

谢轻舟抬头看了看屋顶以及四周的陈设布置,清新雅致、别有韵趣——全然看不出屋主人原先的清寒窘迫。

看来应当是出自那位焦家新妇之手。

谢轻舟啧了一口茶水,欣赏之余,微微上抬的眉眼带着三分讥诮。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接下来的故事可不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果然,一个簪着大红花,装束像是媒婆的妇人道:“我跟你们说啊,原先这焦老太对着孟娘子可是尊敬的不得了,有句话怎么讲来着?哦——叫“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现在啧啧啧……”

妇人说不下去了,另一个人接嘴道:“不就是嫁过来三年了没让她抱上孙子吗?急什么?我家小子还比他文俊大三岁,我都不急!”

妇人有些嫌弃地看了那人一眼,撇嘴道:“人家文俊是秀才相公,举人老爷的命!焦老太如今飞上枝头变了凤凰,能拿捏的住孟娘子了,能不急吗?”

那人接嘴道:“等他当上举人老爷,我孙儿都能挑担了!哈哈哈——”

众人跟着一通哄笑,好在大雨厚重如帘,将笑声阻隔在吵嚷的厅堂中,稍稍传出些零星的声音。

谢轻舟兀自吹了吹面前的清米茶,唏嘘不已——他也有过被人议论之时,面对席间这些人不加掩饰的看戏之态,心里蓦地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孟娘子产生了一些同情。

不知那位孟娘子听到这些,今时今刻又该作何感想?

廊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传来断断续续地“乒里哐啷”的鼓点声,席间不知谁说了一声“快走,唱戏了”,众人便纷纷起身离开。

谢轻舟放下茶盏,起身欲一同前去,却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唤他。

*

焦府厢房。

孟韵坐在焦母下首,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眉眼低垂、姿态恭顺的人,几乎快遏制不住自己厌恶的表情。

转身面向故作姿态的焦母,孟韵冷冷问道:“恕韵娘不知阿家的意思,今日既不逢年,也不过节,为何让表妹对我行此大礼?”

第2章 纳妾

焦母自以为将话说得透亮,不料孟韵竟然跟她装傻,

余光看见两个老妯娌面带讥笑,焦母心里顿时冒出一团火。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吗?”焦母腾地站起身,一拍桌子喝道:“你嫁进我焦家三年无子,害得我儿香火无人继承,也好意思拦着不让玉珍进门!”

听多了焦母刻薄的话,看多了焦母气势汹汹的样子,孟韵晓得这人不过是纸糊的老虎——一扯便破。

她从前心里为此事昼夜难安,如今忽然被拿出来放到青天白日之下,从前不可接受之事,一瞬间反倒能接受了。

韵娘扯了扯嘴角,头一回觉得自己应该学学焦母,没脸没皮活得自在。

不就是没有孩子吗?丢人的又不止她孟韵娘一人,指不定是谁不能生呢!

如今焦家长辈俱在,孟韵倒不怕焦母倒打一耙,拿不孝的名声压自己,索性拂了袖子,坐得更端正一些。

“阿家既说我阻拦玉珍进门,那敢问阿家可有婚约为证?王公贵族娶妻纳妾也得有个章程,更何况寻常百姓。阿家若拿不出,那这样大的罪名,韵娘万万当不起!”

焦母被韵娘问住,一时呆愣在原地,皴老的眼皮努力睁着去看自己的妯娌,希望她们先出声替自己骂这个不孝的儿媳。

可惜焦母自儿子中秀才、娶新妇之后日渐瞧不起这些穷亲戚,此时正是给人家看戏的时候,谁会不识趣出声得罪“秀才娘子”?

更有甚者,走上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玉珍,劝道:“玉珍姑娘,快起来吧,莫惹孟娘子不快,你父亲生病还要孟娘子出银钱呢!”

素来料理庄稼的手掌粗粝、厚实又充满力量,玉珍冷不防胳膊上一阵剧痛,大力被人一下扯起,疼得冒了泪花。

妇人言语间提到了自己的父亲,玉珍的眼泪便一下滚了出来,“啪嗒”落在了地上。

孟韵感激地看了一眼解围的婶娘,妇人心照不宣和她对视一眼,和善地点了点头。

“玉珍妹妹别哭了,啊——”孟韵刚出言安慰玉珍,眼前忽然一晃,胳膊上便被狠狠打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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