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岑听南才可以。
每当她雪白而滑腻的肌肤落在自己怀里,盈盈一握的腰肢在自己面前颤着,这样的哭泣与欢愉,才是他的解药。
并不需要多大力,也不必皮开肉绽,只有和他一同陷入这漩涡中的人才可以。
她隐约的喘和兴奋的泣,比这美得多。
于是顾砚时从大理寺走了出来,只想趁天色未暗之前赶回相府。
他已许久没陪娇娇儿用膳了——分明此前应承过她的,只要无事,就回府陪她,是他做得不够好。
这样想着,脚下步伐不觉加快,却被迎面而来的大理寺卿郁文柏挡住了去路。
郁文柏其人生得风流,一双桃花眼多情又水润,遥遥一望便能将无数闺阁女儿勾得失了魂。
可审起人来,手段是说不出的阴狠。
“左相大人慢些走,不若先帮文柏签了这些文书?”郁文柏从怀中掏出一叠名册,春风和煦地递给顾砚时。
顾砚时接过略微一翻,眉头高高蹙起,已是动了怒:“不是警告过你不要乱来,怎么又将人弄死了。”
郁文柏笑弯一双桃花眼:“不过是个小厮,偷了主人家的钱,又不肯认账,是宁远将军府的人,将军发了话,我这大理寺卿又如何能不尽心尽力呢?”
“左相大人不必忧心,这人冤不了他,将名册替文柏签了就成。”
顾砚时合上名册还了回去:“这名册我签不了,上回已同你说过,是最后一回。别以为有我担着,圣上就不治你滥用私刑之罪。”
“我这也是为了尽快结案嘛,哎呀呀左相大人走那么快做什么。”郁文柏笑眯眯地冲着顾砚时孤竹一般的背影喊,“左相大人这是要同文柏割席了,那这日后,大理寺死囚的大门……可就不朝大人打开了。”
顾砚时脚下不停,冷淡道:“随你。”
郁文柏挑起眉,讶异着:“哦?这左相大人娶妻后,当真是变了个人一般呀。”
两人的眉眼官司被大理寺丞看在眼里,此刻方敢迎了上来,对着上峰道:“听说左相夫人正在家中操办宴席,准备遍邀上京城名门贵女们的。”
郁文柏:“只邀女眷?”
大理寺丞微弯了腰,恭敬道:“传出来的风声的确如此说。”
“这可真是有趣。”郁文柏笑着将名册揣回怀里,“那一定要找个机会凑凑热闹才是了。”
第33章 灯火下楼台(4)
苦夏时节,正是燥热,日头要将万物都融化似的烧着。
白昼被烧得短,人心被烧得浮躁。
岑听南发现连身上的衣物都好像被烧紧了一截似的,胳膊、衣襟那两块儿很有束缚感。
琉璃蹙着眉打量她的身段半晌,不确定道:“姑娘这是长高了些?”
玉珠在一旁比划着:“姑娘胸脯是不是大了些,瞧着丰腴许多。”
岑听南被她说得脸红,连道小丫头懂什么,将她赶去院外了。
玉珠乐呵呵往外跑,迎面撞上朝这边来的顾砚时,他身后还跟着平安和几个小厮。小厮们抬着一面半人高的琉璃镜,平安手上则抱了一大摞的绫罗绸缎,花色颜色都是上京城里少见的,像是江南的款式。
“你去哪?夫人呢?”平安拽着给顾砚时见礼的玉珠问。
玉珠却冲着顾砚时笑嘻嘻答:“姑娘近日长了些肉,瞧着衣裳都得重新做了,奴婢正准备找孙嬷嬷开条子出府一趟,替姑娘采买呢。”
这孙嬷嬷被顾砚时请回来,虽说是替岑听南安排一日三餐的,但宫里历练出来的嬷嬷若只管这个,到底还是大材小用了些,得到岑听南的首肯后,琉璃将管家的事一半都分给了嬷嬷,自己只做个跟在后头学的,一下便轻松了不少。
相府的丫鬟小厮们也愈发有规矩了,如今出府也是要报备过后才能去的。
平安一听玉珠这话就呲起牙笑:“那你不用去找嬷嬷了,瞧我们手上的,都是爷库房里的好东西,想着夫人要办席了,特意给夫人送来挑选的。你尽管去通知府里的刘裁缝和几个绣娘做准备就好。”
玉珠欢欢喜喜应了是。
顾砚时轻飘飘睨平安一眼:“今日话这么多。”
平安连忙将头埋了下去。
顾砚时进屋时,岑听南正弯腰对着那面小铜镜比划身量。她眉心蹙着,雪白的脖颈顺着她这一弯腰,若隐若现露出鼓囊囊的胸脯来。
他不过瞧了一眼,浅色的眼眸便深了深。这孙嬷嬷请得真好,回头找李璟湛多要些日子更好。
“东西放下,都出去。”顾砚时沉声道。
平安带着小厮跑得飞快,琉璃满脸带笑地福了身,也跟在后头出去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俩。岑听南莫名有些紧张。
她拿起桌上的凉茶,扬起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