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竹马骗婚后(99)

谢遥苓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她如此坚定,无奈道:“好吧。”

“姌姌,阿苓!”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二人回头,只见苏毓烟快步走了过来。

大家闺秀便是如此,即便是再着急,祝云时似乎也没见过她失态狂奔过。

苏毓烟走近,祝云时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个捧着衣袍的宫人,上头以金线绣着的蟒龙栩栩如生。

那日雪地梅林后的情形骤然浮现在眼前。

祝云时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但同时内心又不可抑制地生出羞愧。

苏毓烟一向聪慧温柔,待她更是极好,她若是和谢星照情投意合,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又对着苏毓烟不自在什么呢?

她不该如此的。

见祝云时紧紧盯着那件衣袍,苏毓烟笑了笑,“姌姌,这是之前太子殿下托我亲手绣的衣袍,我今日进宫便顺道带进来了,想着亲手交给太子殿下心里才放心。”

说着她稍稍观察了一下祝云时的神情,“姌姌,你不会介意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去东宫吧?”

祝云时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摆手,“姐姐说什么呢,既然是殿下吩咐,自然要谨慎些。”

苏毓烟温柔笑了笑:“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快进去吧。”

三人一行走到庆乐殿前,正要踏入,突然听到殿内传来的对话声。

“这怎么会不知道,京中都传遍了,太子殿下对苏娘子有意,专门请其亲手绣衣袍,怕是不久后就要将其纳作良娣了。”

“啧啧,还真是没想到,这才成婚三月,半年都未到居然就要纳新人了。”

“这有什么可出奇的?不是谁都像当今圣上一般只钟情一人的。”

“哎,陈娘子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只见那陈娘子摇了摇头,回忆着道:“前不久太子殿下托我阿兄寻了根紫檀木,想来是要做木雕送人呢,我原本以为他是要送给太子妃的,毕竟再过一阵子不就是太子妃的生辰了吗?”

“那定然是要做木雕的,谁人不知太子殿下雕刻技艺精湛,举世无双。只是如今看来,这送礼之人却未必是太子妃了。”

祝云时握紧了腰间的锦囊,坚硬的触感硌得她手心生疼。

她恍惚记起来,上回谢星照给了她他影卫的令牌后,她便将锦囊里的葡萄干换成了这枚令牌。

可殿内滔滔不绝的谈话声却显得这枚令牌荒谬极了。

“姌姌,”手被谢遥苓握住,只听她语气急速又担忧:“你别多想,这都是以讹传讹。”

祝云时摇摇头,正要宽慰谢遥苓,突然听到一旁的苏毓烟开口。

“姌姌,对不住。”

祝云时愕然,“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苏毓烟一脸愧疚,又双目含羞,她咬了咬唇瓣,万般纠结地开口:“我确实倾慕于殿下,但我没想到外头会传成这样。”

祝云时心中登时雷声轰鸣。

“姐姐……”

苏毓烟忙握住她的手,焦急恳切道:“姌姌你别误会,外头的这些流言并非我泄露的,许是……许是下人走漏了风声?我回去定然好好惩治那些下人。”

苏毓烟家中的铺子在京中生意红火,怎会犯下得罪主人家的错误?

祝云时心慢慢沉了下去,不是苏毓烟传的,那自然只能是谢星照那边流出的消息了。

苏毓烟没察觉她的失神,自顾自道:“姌姌,我早就绝了我的心思。那日秋狩,我猎到了锦鸟,殿下选了你,我便知你们情投意合,自然不敢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姌姌,我只希望……你别误会了我。”

祝云时喃喃道:“锦鸟?”

苏毓烟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原来高湘悦口中的除她之外打到锦鸟的人是指苏毓烟。

祝云时明白过来。

胸口沉闷,祝云时又莫名想起昨日她轻扬的脸,和他回避的撤身。

这只是一场假成亲。

胸腔内气流乱窜,祝云时奋力压下烦乱的心神,维持面色平静。

“毓烟姐姐想多了,我又为何要误会姐姐?姐姐不必对不住我,情之一事本就无法控制。”

也不必控制,反正也就只有三个月了,甚至,如果消息真的是谢星照传的,他这般急于造势,想来也等不住这三个月。

*

天渐渐擦黑,夜色浓稠,墨云轻移。

谢星照看了眼大开的房门,院里仍是一片空空荡荡。

“问砚!”他不耐烦地唤人。

“殿下,您叫我?”

“快去问问,太子妃怎么还没回来。”

说好了要寻他看书,如今天都黑了怎的还未见着人,一场小宴罢了,会持续这么久?

谢星照烦躁地丢下手中的奏报。

不过多时,问砚便回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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