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廖星接下来的处理流程,邪风忱扶着阴曲流回了房间。
最后一层台阶刚踏完,阴曲流整个人就向前栽了下去。
邪风忱眼疾手快,自然不会让人摔倒,但是这一趔趄却让身后的人心里一惊,鬼王刚才是摔倒了吗?回个房间摔倒了?
邪风忱赶紧将人打横抱起,对着身后的人笑笑,“情趣,勿怪。”
众人一脸恍然大悟,纷纷将目光又投向了孟自诩。
孟自诩是院子里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知道在他死后发生了什么的人,所以当他再看到这些所谓的鬼将,堕仙的时候,心中无比的平静,甚至还有些许分享欲,想要告诉大家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也意外的成为了一个会术法的人。可是大家对他的热情让他始终都没有开口的机会,只能不停的点头看着众人对自己的铺天盖地的关心。
孟自诩心中疯狂大喊,你们不要这么可怜我了,我也是不死之身了啊,而且我的师傅是天君啊!是比你们都要高一层的天君啊!
这边的孟自诩煎熬的等着大家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散出去,那边的阴曲流则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床榻上。
邪风忱拍拍他的脸才发现,阴曲流整个人冰凉的和冰块无异。
过时光漩涡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说了两句话就成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邪风忱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决定先给他取暖。
邪风忱从柜子里抱出来孟老爷准备的成亲用的喜被,一床一床的盖在阴曲流身上,不住的问:“怎么样?暖和点了吗?”
阴曲流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怎么叫都不睁眼。
邪风忱将屋子里的棉被都盖在了阴曲流的身上,依然没有听到阴曲流说一个“暖”字,心下着急,便给阴曲流现场摸了脉象。
奇怪?为什么这脉象摸上去时而活力四射,时而一潭死水,就像是两股子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打架。活力四射的打赢了,他的身上就稍微有点热气,整个人就舒缓一点。一潭死水的打赢了,他的身上就寒气十足,想要冻死自己一般。
这么奇怪的脉象邪风忱之前还从没遇到过,当下更是心急如焚,恨不能真像阴曲流常说的那样,变成阴曲流肚子里的蛔虫进去好好看一看。
邪风忱没办法啊,只能沿着阴曲流的手腕将自己身体的温度传递给阴曲流,希望能缓解他身上的寒意。
可是这阴曲流不知道给自己下了什么禁制,邪风忱的功法根本无法进入阴曲流的身体,全都原路返了回来。
邪风忱正欲再试,阴曲流闭着眼开了口,“帮我护法,其他的我自己来。”
邪风忱听到阴曲流开口说话,当下放心不少,急忙应道:“好,你小心一点,量力而行,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就敲一下床板,我能听到的。”
“嗯,”
邪风忱立马将人重新摆好,自己则退出床前三步的距离,用一个保护罩将阴曲流连带着整个床榻都罩在了里面。
邪风忱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阴曲流的上半身,并没有注意到阴曲流的双脚正在发生变化。
邪风忱如果不是在阴曲流的身上盖了太多太多的被子,他应该能凭借这一点异样早一点猜到阴曲流的原身的。
此时的阴曲流正在修复自己的原身。这场修复来的太过突然,连阴曲流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天水...州,囚...五...”
阴曲流的意识终于被脑海中巨大的风浪冲的一干二净,只得随着浪涛颠簸起伏,再无反抗。
第175章 三更
屋外的人说说笑笑的过了一夜, 等到东方鱼肚白,纷纷准备散场。
廖星看了一眼从进去后就再也没有传出过一丁点动静的屋子, 心中疑惑万分,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对身边的月如盘小声道:“里面是不是出事了,这么安静,不应该啊?”
月如盘也看了一眼自己颇为在意的房间,小声回道:“谁说不是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和屋子里没有人一样。你说刚才咱们大王那最后一下, 是装的吗?”
廖星想到了那个突然倒下去的身影, 托着下巴揣度道:“如果是装的,只能说咱们大王的演戏功力又上升了不少,骗过了所有人。可是如果他不是装的...你说...”
月如盘转头看向孟自诩,喃喃自语道:“是孟自诩。”
廖星:“什么意思?”
月如盘:“他刚才什么样子我们都看到了, 必死无疑。可是你再看看,只不过一场大雨, 他就恢复成了没事儿人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可疑。咱们大王是厉害,但是这种有违天命的事情, 咱们的大王如果真的要做,一定会付出比这个还要多几倍的代价的。你猜, 咱们大王付出了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