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地里都是活儿。田里要育秧苗,地里要种菜点豆。还得看着地里三天一疯长的草。
“那咱想想其他办法。”
“你想。”叶以舒把问题抛给豆苗,自个儿美滋滋地回家喝鸡汤去了。
下午,两口子又要出去打草回来喂牲畜。
豆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没了影,叶以舒一个人待在家里,发呆。
他现在不在家住,自己那屋豆苗回来了在睡。叶以舒就坐在屋檐下晒太阳,昏昏欲睡。
隔着院子中间的那道墙,叶以舒听到他爷奶那边的动静。
可能以为这边没人,就站在那墙边冲着东厢房骂。
“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自己吃鸡,老娘吃糠,也不怕折了寿数,早死见阎王。”
叶以舒眉心蹙起,掏了掏耳朵起身。
“一个二个都不孝顺,还带坏老幺。养这么大还不敌养条狗挺好。我李四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摊上这么不孝顺的儿孙。”
叶以舒高,那墙也就在他脖颈处。他走过去,隔着墙往下望。
“奶,清明节好啊。是不是缺银子用了?要不我给你烧点纸钱?”
李四娘吓了一跳,惊叫一声险些撞在墙上。
看墙顶支着个脑袋,跟断了脖子似的。她认出是叶以舒,叉腰就骂:“你个小兔崽子,你敢咒老娘死!”
叶以舒:“我可没说啊。虽然咱们分家了,但我还是想孝顺孝顺奶的。正好清明,孙儿给您送钱来。”
“我呸!”李四娘在叶以舒这里吃的瘪够多了,不敢跟他纠缠。步子慌乱急匆匆就走。
叶以舒提高声音问:“奶啊,真不要?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滚!”李四娘直接将门撞得轰隆响,可见气得不轻。
叶以舒轻嗤。
他又回去坐在屋檐下,掌心朝上,接着金箔一样的阳光。
没他爹娘给叶家当牛马,老太太看着日子没以前好过了。人瘦了,头发白了些,头油也不抹了。
但还是原来那么刻薄。
听她骂人,还扯到二房。
也是活该!
二叔那个德行以前捧在手里当个宝一样,现在看看,这是宝还是吸血的水蛭。也不知道二老后不后悔把他小叔护得那么紧。
叶以舒在屋檐下坐了一会儿,等时辰差不多,就去做饭。
刚把精米混着糙米蒸上,豆苗就带着他那些朋友来了。
“哥,我想到办法了!”
叶以舒:“什么办法?”
“就是看着地里没野猪的办法啊。”豆苗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哪里想到他哥都忘了这事儿。他眼神控诉。
叶以舒瞧着跟在他身边的小伙伴,道:“进屋里坐。”
几个大小孩子涌入屋里,自己找了凳子坐下。豆苗才道:“哥,包子他们在村子里也没事做,要不让他们守着?”
几个小孩点头。
喜哥儿道:“阿舒哥哥,我们可以帮忙看着。”
叶以舒道:“好几个月呢,总不能天天去。再说,包子他们不给家里干活儿吗?”
豆苗挠挠头。
“也是。”
叶以舒道:“我明天进山一趟。”
“进山干什么?”豆苗警惕问。他哥都不打猎了,要进山被爹娘知道了,怕是又要着急。
叶以舒道:“抓野猪。”
“斩草除根,咱们与其被动地等它出现,不如主动找到它解决了。这样不就行了。”
“对啊……”几个小孩点头。
豆苗却巴掌一拍,黑着脸道:“可是山里野猪那么多。”怎么见得那就是去了他们地里的野猪。
叶以舒道:“外面有吃的,它肯定会再来。没准还在附近转悠,找找不就行了。”
叶以舒也当了几年猎户,自然知道野猪的习性。
“阿舒哥哥,那个东西,种出来是吃的吗?”包子一个人抠着手琢磨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
叶以舒道:“能吃也能卖。”
“很贵吗?”饺子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问。
叶以舒道:“物以稀为贵,你们可以去街上试试。要是卖不掉的话,我以后也收。”
“谢谢阿舒哥哥。”包子道。
快傍晚,施蒲柳跟叶正坤回来了。
叶以舒跟他们吃完晚饭,又要回上竹村。想到豆苗大了,他跟他娘道:“娘,我那屋子以后就给豆苗住吧,反正我也有住的地方。”
施蒲柳听了却是拉着他的手,悄声问:“怎么,不是说要和离的?这都多久了,还没个动静?”
叶以舒反手握住施蒲柳粗糙的手道:“娘,不和离了。”
施蒲柳惊讶:“不和离了?!”
叶以舒笑着点头:“对,娘你没听错。不和离了。”
施蒲柳又喜又惊,她忙追问道:“你俩是处出感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