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夭定格在姬野奈自己主动闪现到她身边的画面。
像极了一只送上门的小肥羊，还是主动把自己四肢绑好的那种。
姬野奈感觉到身旁的公仪琬彻底沉默了。
她给她召唤那只隐藏身形的污染兽不是为了给她送人头的！
偏偏当事人之一还在杀人诛心：“你现在觉得，我那一枪是走火还是故意的呢？”
姬野奈捂脸，小声地挣扎，“不怪我，是你太厉害了，正常我们打架谁能想这么多嘛。”
戚九夭犹豫一秒，坦诚：“也是，你夸的对。”
下面爆发出乱七八糟的笑声。
“你的异能非常有趣，使用好了是奇兵，加油进化！”
戚九夭鼓励一番，然后亮出被自己一刀送下场的公仪琬。
公仪琬咬牙吸气，无神的眼睛依然看得出清晰的怨念。
“我砍到你是意外，不过借此，我想把那天考试的话和所有同学说一下。”
戚九夭闭了闭眼，再度睁开。
“格斗技巧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速成的，但我希望，无论是什么异能的同学，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不要过度依赖能力，不要放弃最基本的战斗方法。
做不到高级的搏击术，那就用最普通的直拳；没法空手夺白刃，那就尽可能快地闪躲，起码不要让致命的刀尖直直插到心脏中。 ”
“哪怕只是锻炼出超越过去自己的肺活量，也是进步。”
她眼睛扫过唐星诞、扫过公仪琬，还有其他一部分的辅科同学，连一些一眼看去就不能打的二级生都没放过。
今天的混战下来，戚九夭察觉到，这个世界依赖异能而忽视基本功的情况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如果可以，戚九夭不想曾经发生在战友身上的悲剧再度重演。
有人小声提问：“但辅科和攻科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一样，我再怎么练习，可能也躲不过你的一刀。”
戚九夭笑笑：“不要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所有普通人在被异能者盯上后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吗？”
现在解释，学生大概只能懂个大概，戚九夭想了下，低声和赫罗拉交谈几句，又对公仪琬说：
“愿意在每次课堂的对练时间里和我当对手吗，我会针对你的各项指标为你设计一些适合的格斗技巧。不用很久，只要两周，我们就可以看到成效。”
“我、我吗？”
公仪琬一愣，一种被特殊关照的突如惊讶和喜悦将她迅速包裹。
谁不想要变得更强？
何况她的这位同窗已经一次次地向所有人展示了她不容置疑的强悍实力。
公仪琬压下疯狂乱上扬的嘴角，努力维持着往日最端庄优雅的模样朝戚九夭行了一礼，答应下来。
“夭——夭——”
她听到一声拖长音调的软乎乎的呼喊。
公仪琬分辨出属于褚烟的音色，但她略一蹙眉，同为女生的直觉告诉她，这人好像在撒娇。
褚烟瞥了那边的公仪琬一眼，又噘嘴盯向戚九夭，直白伸手：“室友也要。”
“要啥？针对训练？”
戚九夭悄摸偷看了眼赫罗拉，刚想说“攻科们请前往寻找专业人士”，但一对上褚烟的眼神，话音一拐，稀里糊涂答应了。
算了，带几个不是带，而且她也确实有不少能提高的地方。
没想到，她这一点头，面前齐刷刷地又伸出来几只手，居然个别二级生的爪子也混入其中：“攻科/辅助/后勤也要。”
戚九夭：“……”
还是赫罗拉大笑着出来解救了她：“课堂时间很难分出来这么多，但自由活动的时间，我可以全权交给小戚同学，想讨教的请随意。”
正式开课的第一天就干起“助教”工作的，这还是头一例。
戚九夭干咳几声，迅速有请到下一位“倒霉蛋”。
双子不约而同紧绷了身体。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戚九夭并没有像对待前两位那样，一帧一帧详细分析。
她先简单讲解了一下“假动作”和“言语战术”，包括但不限于垃圾话的妙用。
接着，夸赞了一下二人对异能的开发，又指出一些配合上可以改进的地方，给出自己的一些建议后，就换走了。
连曦和隐曜对视一眼，忽然觉得他们精心准备记录的小本本失去了作用。
“她这是，觉得赢我们太容易了，所以没话好说？”隐曜皱眉，试探地询问哥哥，“或者你觉得她是会区别对待同学的人吗？”
前一句超出了连曦的认知范围，但后一问题，他沉默着摇摇头。
怎么会没话说呢，她对他的某一处表现，分明很不满意。
她是有什么自己的顾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