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没有落入她们的激将法中，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容。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只是感到好奇罢了，难道你们平日里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一言不合就污蔑客人上门寻衅滋事？”
药初九早已猜出一些端倪，平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见眼前的人还是不依不饶，翠娘渐渐收敛了笑容。
“若是各位想要继续挑事，我们'满庭芳'背后也是有人的。恕翠娘实在没时间为了几句玩笑话继续奉陪，红桃，送客——”
说着她招来一个穿着白绫细褶裙的年轻小丫头，后面还跟着几个身材粗壮的婆子，将一群人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想要强行送客？”
左芷微微侧头，眼神寒冷如冰。
翠娘没有回应左芷的质问，而是向红桃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伸手就欲抓小道士。
“放肆！”
药初九把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磕在桌面上，清冽的茶水被晃得溢了出来。
同一时刻，郝牧歌退后几步堵住出口，左芷拉开她的剑鞘，剑身闪烁着杀意。
药初九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身份令牌，举到翠娘眼前，在她耳畔低声道：
“你明明知道那致幻的粉末的举足轻重，也能猜想到它与最近的哪件大事有关，如果还不从实说出，就只能请你去大理寺走一趟了。”
翠娘身后的年轻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腿一软就跪坐在地上。
翠娘的视线往下移动片刻，在看清令牌上的字迹后，像是被火燎到一般飞快地收回视线。
“你难道就是则天陛下身边的那个女官？”
翠娘的声线很是不稳。
药初九看着她眼中复杂之色，眉梢一挑。
这具身体的身份居然这么好使？
她没有多想，冷冷地点了点头。
翠娘闭上眼睛，又睁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向后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吧。红桃，看好门口，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
“还有，今日之事不许向外透露一点半分，否则事后有你好果子吃！”
在警告一番后，红桃等人忙不叠应声退下，一刻不停留地离开了房间，生怕晚一步就会遭到更严重的责罚。
在这间房中又只剩下她们五人后，翠娘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小道士手心一翻，拿出一张技能卡对着她。
“你把你对那粉末的所有知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吧。”
药初九眼睁睁地看着翠娘的眼神变得呆滞无神，整个人如同一具牵线傀儡般失去了灵魂。
这熟悉的情形让她想起些什么。
“该死的，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居然被她们抢先一步。”
郝牧歌在药初九耳边轻声懊恼道。
“怎么回事，你也有催眠技能卡吗？”
药初九嘴唇翕动，不解地问。
“那是当然，像这种催眠效果的稀有技能卡多下几个普通副本就能拿到了，反正稀有卡又不像传说卡那样具有唯一性，并且还比史诗卡容易获得，自然大部分资深一点的执念师手头上都会备一张。”
药初九：“……”
一想到自己在第一个副本结束后拿到这张稀有催眠卡后的沾沾自喜，药初九恨不得立刻收回刚才的问话。
没事没事，我是大一新生，比不得那些家底丰厚的执念师很正常。
药初九在不断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后，才平复了自己心里被刺激到的疼痛。
她本想继续与郝牧歌交流几句，但下一刻就被翠娘的声音打断了。
“这致幻的粉末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从哪里得到，只是偶然从一些香料商人口中听到过。”
翠娘停顿了几秒，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听他们的描述，确实与那致幻的作用对得上，他们称那粉末为'幻心粉'，主要材料是西域的曼陀罗，天仙子……”
药初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上述药材皆是洛阳禁止买卖的，一旦发现就会被抓起来，难怪翠娘不管她们怎么问都不肯说。
药初九严重怀疑如果小道士没有对其使用催眠技能卡的话，她未必会如实告诉她们这些信息。
“那'幻心粉'可以在哪里购买？”
左芷打住了翠年的絮絮叨叨，直接问出关键要害。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在市面上流通，它本就是传闻中的药粉，当然得去传闻中在极阴之日的极阴之时出现的鬼市才能碰碰运气——”
在听到这个地名后，郝牧歌下意识退后两步，撞上了屏风。
小道士则是嘴巴变成一个“ o”型，左芷握着剑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药初九来不及多想，遽然靠近翠娘，猝不及防地问出一个其他人都意料不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