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怎么能只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呢。
翠娘立刻看出这一行人中药初九最好说话也是最大方，于是便拉住她的手开始一个个给她看铺子里的“稀缺货”。
见鱼儿上了钩，药初九向左芷使了个眼神，左芷立刻心领神会。
“要我说，这些香粉香膏根本比不上咱府里的，这也叫稀缺货，那传出去不得被姐妹们嘲笑。”
左芷冷声讽刺道。
药初九一听，顺势放下了手里的香囊，兴致缺缺地抬起眼皮，“掌柜的，你莫不是看我们几个年轻，在糊弄我们，你这有没有更珍贵的货了？”
郝牧歌也在一旁附和：“这么一说，再仔细看看，刚才那波斯香粉也就这样，的确比不上我们日常用的，要不我还是把它退了吧？”
她们三人一唱一和，翠娘脸上立刻挂不住了。
刚才她们几人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声音，对话被其他顾客听了去，顿时铺子里的小娘子们都开始轻声议论。
“哎，几位小娘子可不能这么污蔑我们'满庭芳'，我们可是在洛阳开了很多年的老字号了，不少侯爵贵妇都在用我们香料铺子里的脂粉香膏。”
翠娘对身后的丫鬟打了个手势，然后示意药初九她们往里面走去。
她们跟着翠娘来到一处内室，一道花鸟造型的屏风隔断了外界的一切嘈杂声。
很快那个丫鬟就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玳瑁八角盖盒走了进来。
翠娘拿着那盒子，似乎这里面的东西一下给了她不少底气。
药初九觑了一眼，还没看清那盒子长什么样，只瞥见半个神秘的符文，就被翠娘打开了盒子。
“我知道各位小娘子定是出自某个世家大族，瞧不上外边那些东西也是正常。不过我这里的确还有更为珍贵的镇店之宝，连公主郡主都知晓。”
“哦，你们这居然还有这种东西，那到底是什么？”
药初九露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好似成功被翠娘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翠娘面对三人急切的目光，微微一笑，把盒子里的东西展现给她们看。
“这是白玉凤丸，是根据祖传的秘方，通过九九八十一道稀有的材料熬制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得到雏形。”
“接着再把它们密封放置在玉石雕刻而成的小罐里头，埋藏于桃花树下，静等冬至的第一场雪落下时便可开罐取丸。”
玳瑁八角盖盒打开后，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弥漫在这小小的内室里。
那看上去晶莹剔透的白玉凤丸配上翠娘徐徐道来的话语，让本是在演戏的药初九真对这丸子起了兴致。
“这白玉凤丸可有什么功效？”
郝牧歌开口询问道。
“若是女子长期服用，肌肤便可吹弹可破，白皙透亮，甚至可以缓解衰老，永葆青春。”
听着这熟悉的夸张推销术语，药初九嘴角一抽。
她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得了，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敢情是现代精华面膜的古代版。
她是不动声色，一旁的左芷可直接多了。
她在翠娘介绍完后，嗤笑一声道：“就这？”
翠娘愣了片刻，显然是没料到世上还有女人对她们的“镇店之宝”不感兴趣。
被这些年轻的小娘子嘲讽了几次，翠娘面容上终于带了些愠怒：
“几位小娘子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倒不如说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药初九直直对上了翠娘的眼睛，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你可知有一粉末，可置人于幻觉之中，若没有及时服下解药，不消几日就会精神恍惚，死于幻觉。”
第49章
药初九尾音落下的那一霎，翠娘的呼吸顿时窒了一息。
“小娘子真是说笑了。”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不经意间轻轻握紧衣袖，试图隐匿住内心的失序。
“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真真假假，可别被诓骗了。世上哪有这么邪乎的东西。”
翠娘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在场的人包括小道士的眼睛。
显然她还把她们几个当作那些个天真单纯的小娘子看待呢，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们皮下身份的不对劲。
“这些言论听上去的确是荒谬。”
郝牧歌与药初九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之意。
“不过你的神情看上去倒不像是对这种粉末完全不知的样子。”
“就是嘛，你们'满庭芳'可是号称洛阳城最大的香粉铺子，怎么区区一粉末就难倒你们了？”
小道士也适时插了一句。
“我看各位小娘子今日并不是为了胭脂香粉而来，是为了过来寻衅滋事，故意找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