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也不回地迈出书房,又想起什么似的叫了沈万州一声,沈万州傻了,谁也没想到沈濯这么疯。
他应了一声,居然往沈濯那走了两步。
沈濯提拳就往他鼻梁上揍,他从小练过,身手了得,一招一式都下狠手,整层都荡着沈万州的惨叫声。
当晚沈万州住院,沈濯和祁温言飞往美国,临走前他并不放心,安排了周聿安的人去北京。
这几年里祁温言也问过沈濯值不值,沈濯的回答他已经忘了。
祁温言说一半藏一半,把那晚的事都藏住了,只说沈濯不愿意订婚才会和沈诚明闹成这样,晏宁抱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第91章 第91章
沈濯回家时已经八点多了,下午开会,前段时间又积压了太多事情,都是要他拍板处理的大事。
沈濯推开主卧的门,晏宁已经睡了,小猫似的蜷着,床中央拱起一团。
墩墩在沈濯腿边转圈,想往床上跑,他被晏宁惯坏了,最近喜欢睡在床上。沈濯怕他吵到晏宁,拎着他脖子后面那圈毛把他关进笼子里,喂了点零食,才轻手轻脚地回卧室。
刚走近,晏宁就醒了。
“吵醒你了?”沈濯卷着被子把她搂进怀里,“怎么睡这么早?”
“躺了一会,没想到睡着了。”晏宁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她刚睡醒,嗓音还有些沙哑,沈濯就倒了杯水喂她。
沈濯知道她下午见了祁温言。喝完水,有一阵谁也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晏宁晃了晃他胳膊,揶揄地笑着喊他:“王子?”
小学生似的称呼。沈濯头疼,“嘶嘶”地倒吸凉气,报复似地捏着她的脸:“明珠?”
晏宁仰着脸问他:“不是公主吗?”
沈濯自己都忘了编过什么瞎话了,默了一会:“……小公主,对老公的资产还满意吗?”
两人抱在一起笑的不行。晏宁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问:“你在长岛的庄园真的有20英亩?”
“差不多吧,对外开放都可以当景区。”沈濯想了一下,“但我不经常过去住,房子后面好像有个跑马场。”
“你养马了吗?”
“没有,你想养吗?”
“太贵了,”晏宁说,“还是给墩墩跑吧。”
沈濯:“……”
晏宁问:“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煮碗面吧。”
平时他们谁也不擅长太沉重的话题,那些遗憾纠葛,那些随风消逝的爱恨,他们谁也不想多提。
沈濯低头亲了她一口:“还没吃。”
除了在医院照顾沈濯的时候,晏宁很少亲自下厨做饭,沈濯身体恢复过来,又怕她放多了盐或者其他什么调味料,也不会放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不过晏宁问阿姨要了煮阳春面的菜谱,又拿了个厨房用的电子秤,所有用料的数值都精确到了0.1克,沈濯只好帮她打下手,洗洗青菜叶子切切小葱花什么的。
“你说这面条熟了吗?”晏宁用漏勺撇开白沫子。
沈濯回头一看,她已经挑起一根尝了口,立刻皱了下眉,伸手从她嘴里扣出来:“什么都好乱尝?”
晏宁说:“我就是想尝尝熟没熟。”
“我教你。”沈濯接了小半碗凉水倒进去,等水再次煮开,夹了一根往墙上甩,biu的一声,面条粘在墙上。
“能粘上去就是熟了,掉下来就是生的。”沈濯得意地扬着眉毛,“怎么样?是不是很佩服老公的厨艺?”
晏宁:“……”
晏宁最喜欢厨房的装修,整体简约大气,大理石飘逸的花纹中又透露出主人的小巧思。她盯着那根突兀的面条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不带什么感情地抬头睨了沈濯一眼。
沈濯顿感不妙,讪讪地闭嘴,摸了下鼻尖,目光飘忽不定:“……祁温言教的。”
晏宁盛出两碗面条,认真地摆好她煮的形状十分完美的太阳蛋的位置,又往里面放了两片提前煎好的午餐肉,扬长而去前,冷冰冰地吩咐:“把墙弄干净!”
沈濯像个清洁工,吭哧吭哧三下五除二把那根面条铲下来,然后赶紧追了出去。晏宁把墩墩放出来了,这孩子最近一天遛两次,精力还是很旺盛,在客厅里疯跑,一个没留神就直奔垃圾桶去了,沈濯手疾眼快地把他拎起来:“你又想挨揍?”
墩墩“嗷呜”地叫了一声,听起来很委屈,一双圆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晏宁。
晏宁就说:“你不要总是凶他。”
“你不要总是溺爱孩子。”沈濯把墩墩放下,喂了他一颗蓝莓,坐下稀里呼噜地吃面。
不枉晏宁拿做科研的态度煮面,阳春面味道很好,苏式面的做法,汤底放了点白糖,鲜甜,一口下去一直暖到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