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业呼吸重了一下,她皱眉,不明白大黄狗为何要回来。
很快她发现回来的不光是大黄狗,还有手里拿着火把的桑启。
桑启身上的装扮又换了一身,这回没有背篓,手上倒是多了一根麻绳。
看到丛业直挺挺躺在溪水中,桑启眼皮一跳,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
他没急着救丛业,反倒还有闲情观察毒蜂。
狗叫声惊动了毒蜂,一部分朝桑启攻击。
这人站着不动,待毒蜂靠近,他才飞快地挥动火把。
大片毒蜂被火烧死,扑簌簌地往水里掉。
丛业不知道这些毒蜂进水里会不会还有毒素流出,她忙起身,往另一边爬。
看丛业还活着,大黄狗叫的更起劲,尾巴甩的跟风火轮似的。
有大黄狗吸引毒蜂,丛业安全许多,她费力将张哥拖出水面。
张哥涂掉嘴里的草颈,大口喘气,害怕将毒蜂引来,只能忍着咳,脸都憋紫了。
等缓过气,他才气息不稳地问丛业,“他是你男人?”
张哥认识大黄狗,大黄狗带个男人过来,张哥理所当然觉得桑启跟丛业是两口子。
丛业没吱声。
张哥自顾自说:“你男人想的真周到。”
张哥转而又有点担心,“毒蜂太多了,你可得让他小心些。”
丛业神色莫名,说的不带一丝感情,“放心,他死不了。”
能一眼看出她是鬼的,这男人可不简单。
这话在张哥听来就是丛业对桑启的信任,他还呵呵地笑,“你们感情真好。”
“您是从哪里看出我跟他感情好的?”丛业连假笑都懒得做了。
张哥挠头,“毒蜂多危险,碰到就是个死,他不怕被蛰,来救你,对你可真好。”
话落,他还强调,“妹子,你没嫁错人。”
丛业不知道这个善心的张哥竟然还是个话痨,想法也天真。
未免张哥继续胡思乱想,丛业打断他的话,问:“你这辈子经历过让你印象深刻的事都有哪些?”
张哥愣了一下,不明白丛业无缘无故为何有此一问。
“我会算命。”谎话说多了,就跟真的一样,丛业没有丝毫心虚内疚。
“真的?”张哥虽然问,可眼睛发光,显然是信丛业的话,他又想的多了,“妹子,你是不是算到我有危险,才来救我的?”
张哥感动的都想给丛业磕个头。
“哥,在今天之前我不认识你。”丛业提醒他。
虽离得远,桑启耳力却不错。
听到二人的对话,桑启眼睫一颤。
丛业没注意桑启的异样,她注意都在张哥身上。
她想验证一自己在张哥身上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
张哥嘿嘿笑,他也不恼,说道:“要说我记得最深的是,那肯定是我娶你嫂子这事了。”
说到这里,张哥又一阵心疼,“你嫂子前头有个定亲的人,只是在成婚前一月,那人得了急病去了,你嫂子就成了望门寡。”
可望门寡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她娘家还有兄弟姐妹,她在家中多受排挤。
有一回被嫂子挤兑,实在忍不住了,跑到后山,想吊死自己。
张哥恰好经过,将人救了下来。
第25章 药死
丛业在张哥脸上看到的其中一幕就是他娶亲的那一日。
张哥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红晕,高兴的走路都不稳了。
丛业的下一句将张哥从成亲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问:“你记忆深刻的第二件事是嫂子生孩子?”
张哥跟找到知己似的连连点头,“你说的没错。”
“那几年家里太穷,也没让你嫂子吃上好的,妹子,你是没瞧过,你嫂子瘦,挺着个大肚子,我天天看着,心疼的不行,还有生我家闯子时胎位不正,她跟孩子差点没挺过来。”若说成亲是最美好的回忆,那婆娘生孩子那一日就是他最不愿回忆的。
“你另一件念念不忘的事是嫂子在娘家受欺负的事?”丛业又从张哥记忆中找出一件事,问道。
张哥惊的都忘了呼吸,他头都快点掉了。
“是,是,没错。”张哥太过激动,他没想到丛业这般有能耐,都能算出他所有的事,“你嫂子没嫁我前在娘家被嫂子明里暗里挤兑,家里里里外外的活都是她做,就连她哥嫂的孩子都是你嫂子带。”
张哥说的有点拗口。
丛业听明白了。
“等你嫂子嫁我之后,她哥倒是高兴,她嫂子还不高兴。”
丛业明白,有些人便是这样,你过的没他们好,他们看不起,可劲儿欺负你,你过的好些,他们嫉妒使绊子。
“你嫂子是个实在人,被欺负了也不跟我说。”张哥每每想起来还是心疼自己婆娘,“那回是她哥嫂家里老二满月,我当时去镇上卖野味,等下半午我回来,你嫂子还没到家,我担心,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