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装不知情,未免太好笑,哪一处不是你亲自动手的?”
美人被她的话气笑了,从床板下把那些用来凌辱的工具全部扔了出来。
他指着这些血迹斑斑的罪证,咬牙切齿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别以为我会原谅你。”
虚情假意的家伙,在外面推杯换盏,惺惺作态,别人还以为她有多深情。
姜眠莫名,对这些东西很是生疏,只能眼睁睁看着东西被一个个丢出来,连带着她自己。
原本还能打地铺来着。
这下好了,一晚上都要关在屋外。
过往的小厮问她要不要去书房和厢房休息,姜眠不明所以,却下意识摇摇头,她明明能抱着温香软玉入睡,为啥要一个人吃苦。
“许公子,你听我解释,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
姜眠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心里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劝她要挽回对方。
屋内的人隔着门,没理会她的声音,只觉得证据确凿,不想听她狡辩。
冷风灌入,外面风声阵阵,格外清晰,许知久甚至能瞧见少女倚靠在门口的声音。
他的指尖也跟着一点点下垂,似乎也不解为什么当初许了真心的人会这般对待他。
从一开始的相见,到现在的颓败。
身在商贾之家重于利益的许小公子也能被真心打动,或许对方触碰的从来都不是那珠玉的算盘,而是他心里早已贫瘠死寂的妄念。
悲鸣难忍,不死不休。
可看见对方在门口等候,心尖还是忍不住塌陷一块,忍不住回想起当初被细心认真教算盘的曾经。
或许她真的变好了。
又或者那些龃龉只是一场误会。
“最后一次。”他低声说着话,像是在劝服自己一样,可他早就不知道自己说过这句话多少次了。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他想。
门被打开,少女一瞬间把他抱住,似乎想不起那些过往和刚才的强硬,只一脸担心地问他是不是原谅自己了。
他的指尖稍微收力,头也跟着埋在对方怀里,缓慢地吐字,“没有下次。”
于是满怀疑惑地姜眠问:“刚刚你说我亲自动手,我是做了什么让许公子不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你没有。”
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美人垂眸,指尖轻轻搭在少女眉眼之上,里面的真心让他没办法移开视线,视线里还能看见对方唇瓣微动,可再怎么仔细听,也难听见她的声音。
说的是什么呢?
他想。
一定不会是刺耳难听的话,这双漂亮好看的眸子,向来对他宽容。
如同解开郁结,马车上许知久的紧皱的眉也松开了些,周身萦绕的都是让人安稳的气息,让他忍不住再昏沉睡过去。
姜眠醒了。
刚才的梦她全部都记了下来,却觉得里面的人分外熟悉,但却和现在的温柔系人格以及白切黑都不太相同。
马车停了。
许知久也清醒了些,他披着袄子,与身侧的少女对视一眼,弯了弯眸子,“妻主,我们下去吧。”
“刚才许知久有梦见什么吗?”
听到她的话,许知久回想了下,却是沮丧地摇了摇头,“好像是有,但想不太起来了。”
“既然这样,先下去,知久,我扶你。”姜眠马上投身于照顾对方,语气关心,“小心一点。”
她来不及去细想,顾着眼前人的安危,握着对方白皙的指尖一同下了马车。
“妻主,还没到这种程度,我自己可以。”许知久懂事地说着。
现在不仔细看,他的身子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根本不需要这么精细的照顾。
之前在许府里,哪怕是正君,都是在临产时期才会多加关照。
“好,知久,我们小心点。”姜眠不听,继续牵着他慢慢走回去。
这到底是怎么生的?
姜眠也不避讳,索性找来医师,恶补了下这方面的知识,得知这期间会大量情绪波动。
这就相当于敏感期,姜眠懂得,但许知久情绪稳定得可怕,完全不需要姜眠多操心,日日赏花品茶,也不出门。
省心的不得了。
但这种情绪波动似乎只加注在白切黑身上,白切黑原本就喜欢指使人,姜眠也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她觉得和以往无异,顶多是更黏人了些。
白切黑一醒,就是缠着她问当初离开的一个月里做了些什么事情,遇见哪些人,尤其还问了桓雨在九安的状况。
第86章 第86章 游刃有余,不会有事
一路的青石板都铺上了软垫, 尤其是廊道的红木也里里外外垫了三层,夕阳的余温还停留在上面,过往的鞋都统一换成软底。
府邸上下都没有留下半点尖锐的地方, 全部被包好尖角, 不至于磕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