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十年……都是他认错了人……
他受的一切委屈、劫难都是错的!
“陛下很在意那位故人吗?”
许礼都没注意到自己声音之中,微微的颤抖。
“嗯……很在意……他在的话,朕就不会苦了。”
酒劲儿上来,季昌宁其实不是个多话的人,可酒意催着他,总想把心中之言说出去。
又或者,许礼今晚太像程绪离的了。
良久……
季昌宁抬头望向满眼星辰,星云密布的漆黑天际,一滴泪珠落下,坠入手中的酒杯之中。
天黑,不会有人看见的……
许礼缓缓站起来,走到季昌宁身边,他知道如今的身份,不应该做这样的事,可那是他一手养大的小孩!
五岁,从季昌宁有记忆起,到他十三岁,八年!整整八年!
而后这十年,他在季昌宁身边,默默陪伴了十八年!
他怎能不心疼!
季昌宁只觉周身一暖,被轻轻地揽入怀中,耳畔传来隐忍克制的嗓音:
“今夜,陛下便当臣是那位故人吧……”
“陛下,这些年受委屈了——”
我的小殿下,这些年受委屈了……
第314章 他这次,还真不一定会见你
“啊?”季祈永满脸惊诧。
“什么!”音调陡然升高!!
“那父皇还要翁翁吗?!”
时序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紧紧捏住季祈永的脸颊,将他的嘴封住:“小点声!”
季祈永的眼睛努力地转动着,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
时序政索性故作“凶狠”地吓唬了一下这小家伙。
这一次,季祈永倒是乖了……乖乖站在原地不再吭声。
可刚一松手,季祈永那颗八卦之心,就像被点燃的火苗,按捺不住地熊熊燃烧起来。
“哥哥,你怎么知道的,不会也跟父皇一样,偷听墙角吧。”
季祈永实在不解,裴书臣既然是季昌宁的师父,季昌宁也担心裴书臣。
为何还要翻墙?
反正……秋庭桉是不会翻墙的。
“咳咳!”时序政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父皇现在油盐不进,你懂吧。”
季祈永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摆明了不想懂。
“师父说了,不许我掺和大人的事。”
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时序政准没好事。
但——此刻季昌宁的那句名言,又要拿出来遛一遛了!
【不要跟时序政搭话,否则他一定能哄好你!】
季祈永刚准备起身溜走,时序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笑眯眯地凑上来,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嘴角上扬:
“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你父皇的孩子啦?”
一句话,打碎一个爱听八卦的季祈永。
季祈永站在原地,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纠结与犹豫。
倘若自己并非父皇之子,那是否就能够摆脱太子的身份?
如此一来,是不是就能所当然地与秋庭桉携手归隐江湖?
一想到这儿,他的眼眸中隐隐闪烁起一丝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秋庭桉,自由自在行走江湖的画面。
他们可以在青山绿水间肆意驰骋,不用再被宫廷的繁文缛节所桎梏。
然而,这一丝期待很快就被一抹担忧所取代。
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嘴唇也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线,“肯定会挨揍的……”
还有如果告诉秋庭桉自己不做太子,应该更会挨揍吧……
板子、藤条,凶了吧唧的师父!
“咦惹——”
想想秋庭桉冷着个脸,像上次那样罚自己,季祈永不由打了个冷颤。
可若选择不掺和,真相此刻就如同一盘鲜美诱人的鱼,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而自己却要像猫一样克制住内心的渴望,强忍着不去触碰。
要不试一试?赌一下!
“我……”季祈永刚要开口说话。
“时三,你要是天天在府里闲着,就不如多出去,给那些穷苦的百姓义诊。”
秋庭桉迈着沉稳的步伐一脚踏了进来,他面容平静,面上神色淡然,只那目光如刀,轻轻剐在时序政身上,
“师父府上的药库,药材清点不足,你去吧。”
要知道裴府的药库,占地足有十亩地,这要清点到什么时候啊?!
“我不去,我有事。”时序政连忙拒绝。
“你除了天天围着皇帝转,人家不你以外,你还有什么事?”
这话如一把利刃,尤其是“人、家、不、、你”这五个字,说得不紧不慢,却有着极大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