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挠了挠头，迷茫道：“我也不知。而且，那日她寻我商议账房先生之事时，还特意避开她带的那些人，孤身一人找我，也挺奇怪的。”
“就像是……她和她带的那些下人，并不是一条心的。”
第89章 排查
两人离开绮烟阁。
明素簌边走边道：“我推测，那个嬷嬷应该不是宫中老人。她背后，约莫是有宫中大人物作为依仗，而且，此事恐怕是近一年内突然有的。她之所以去绮烟阁，应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或许，本就只是想为那个账房先生找份好差事。”
蔺昭淮点点头，沉吟道：“但她寻掌柜商议时，却要故意屏退她带着的其他人。她特意瞒着那些宫中之人，应该是不想让他们知晓，她与那个账房先生认识。他们的关系，绝对不止是老乡。”
明素簌瞥了那块古朴牌匾一眼，脚步微顿，转而问着身旁人。
“你不会真要斥巨资买下这儿吧？别忘了这里产出的胭脂水粉，可是明目张胆违背朝廷规定。”
她与京城众多女子，都深受其害。
方才，他们为了避免掌柜起疑，并未深入追问下去，但他们目前所获的线索，已经足够。问完有用消息后，他们便寻机离开。
然而，蔺昭淮走之前，还和掌柜相谈甚欢，仿佛不日便要和他达成交易。这和他们原定商议的，并不一样。
“当然不会，”蔺昭淮步履不停，丝毫没有回头看绮烟阁，“但是，我们总得有个幌子，不是么。”
明素簌顺着他的话思考，喃喃自语：“眼下，我们便从那个引荐账房先生的宫中嬷嬷下手。既然这儿的账房先生，他能够将消息递到宫中嘉淳公主那里，那么，应该与那个老嬷嬷脱不开关系。”
“不过宫中之事，我们似乎插不了太多手，”他点点头，道，“既然太子妃欠你一个人情，你便可将此事拜托给她，但最好不要将我们背后的原因暴露。”
“所以，你说的幌子……”她醍醐灌顶，倏地睁大双眸，眼中跃动着璀璨，“我们便可凭此借口，让太子妃替我们打探一二。”
“嗯哼，不仅如此。我们还可借此，将那个账房先生名正言顺带走，好歹能做个‘人质’。你和太子妃约好时间地方了吗？”
“自然。”
——
数日后，明素簌来到一处掩人耳目的私院。
这个地方是李宁茹定好的，保密性好，里面都是自己人。
此刻，她们正围坐在案几旁。
明素簌垂眸，余光暗暗扫过对面的李宁茹，心中五味杂陈。
经过赏荷宴一事，她对李宁茹的好感已经少了大半，本欲就此敬而远之，然而，上天给她开了个玩笑。
如今，她还有事情要拜托对方，而且还不是小事。
不过李宁茹倒是一脸亲和，仿佛那日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
她笑眼弯弯，柔声问道：“你今日特来寻本宫，所为何事？如有能帮得上忙的，本宫定会鼎力相助。”
明素簌抿着唇，斟酌着语句，道：“就是……我近日要买下一家商铺，但那里的账房先生才疏学浅，不堪大任，我本欲将其赶走，但那人似乎有些来历。”
李宁茹一听，挑了挑眉：“什么来历，居然连你都要犹豫一二么？”
“他似乎……有宫中人脉，万一他背后势力不浅，我将其得罪……所以，今日我有一不情之请，想劳烦太子妃为我稍稍调查一番，我也好安了心。”
明素簌说完，脸都皱起来了。她本就不是这样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之人，不知太子妃听她此言，会不会起疑。
谁知，她答应得很利落：“没问题，你可还有别的线索，不然我单凭此言，不太好找。”
“他结识之人，是一个经常出入宫闱的嬷嬷，近一年，经常去绮烟阁买东西。故此，那个嬷嬷向绮烟阁掌柜，推荐他做这里的账房先生。”
明素簌说完，便住了嘴。但她似乎将一些未竟之言憋了回去。
她很清楚，这个嬷嬷多半与嘉淳公主有关，但她此时，要和李宁茹说吗？
若是不说，李宁茹单凭她方才透露的消息，可以打探到那个嬷嬷的来历吗？
而李宁茹全当她已经说完，开始沉思：“一个宫中的老人，她居然能时常出入宫闱……看来地位不低。而且，她年岁不小，为何要去绮烟阁那种地方买胭脂水粉？宫内的吃穿用度，应该不会缺她一份。”
“……还有一事，”明素簌斟酌道，“她似乎，不像是宫中老人。据绮烟阁掌柜所言，她近一年才来过绮烟阁，而且起初看着极其平凡，与京城市民无异。只是后来，身边逐渐跟着宫中之人，衣着变得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