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嗖嗖地往衣领里钻,细密的雨珠不停地往脸上飘,屋檐下的两人情不自禁地抱成一团。
室外的狂风骤雨比她之前出门扔垃圾时还要夸张,漆黑的天空不知道哪里破了大洞,无止境地往下倒水。
“这么大雨要不”她攥着梁文开的胳膊,不由自主地萌生了退意。
“走吧!雨比我来的时候还大,一时半会估计也不会小。再不走,我怕等下路段严重积水,更走不了。”梁文开搂紧她的腰,撑开手中的大伞,不由分说地护送她上车。
短短几步路,两个人身上多少都沾染上了雨夜的潮气,这一股潮气又被车载香氛的香气熏染得飘飘然。
车停进地库,雨幕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游走在身上的似有若无的黏腻感终于得以缓解。
但厚重的关门声无形按下了身体中的某一道开关,体内积蓄的那些潮意在蓄势待发的情欲的浸润下,从毛孔中势如破竹地喷薄而出。
梁文开一把将杨舒屹按在了门板上,“咚”的一声,却没能惊扰两人的动作。他的一只手早就稳稳地托在她的后脑勺上,防止她的头被磕到。另一只手强势地扳着她的脸,方便他的予给予求。
口腔中的空气一刻不停地被掠夺,杨舒屹这几个月疏于锻炼,很快气就渡不上来,只好去挠梁文开的背。但他实在过于沉浸,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小花猫似的挣扎,因此她只好接连锤了他几下。
他终于反应过来,不舍地松开了她,垂眸观察她状态的同时,伸手抚去他们之间牵扯相连的暧昧银丝。
大拇指沾染上黏连的水渍,梁文开却并不急于收回他的手,反倒细细地捻着大拇指和食指,像是在慢悠悠地回味,又像是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时机。
杨舒屹被他眼中的危险锋芒和强烈意图威慑到,下意识地想要回避。
“我好累,想洗澡睡觉了。而且我身上油烟味好重,你闻不到吗?”
她虽然也乐在其中,但累了一天,眼皮打架,肌肉酸痛,恨不得下一秒就倒在床上一睡不醒。
梁文开轻轻摇了摇头,视线依然胶着在她的脸上,一眨不眨地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表情,看起来是准备无视她的拒绝。
“我真的好想你。”他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喑哑,明明是文雅的情话,她却听出了他对她拆入腹中的渴求。
梁文开再度凑前来吻她,两人炙热的鼻息交错,他用极尽温柔的吻来融化她的抗拒,瓦解她的理智。
粗粝的指腹划过细腻的肌肤,那股似有若无的黏腻感再度浮现,从骨节一寸一寸地攀爬,刺激着神经,让人难以忍受。
杨舒屹好像置身于海底,氧气变得无比稀薄,无处不在的潮湿彻底侵入了她。
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灵魂都处于一种失重状态,只剩下本能,急促地争取那一点儿珍贵的氧气。
濡湿的何止是唇角的津液,还有她的意识,他的手指。
梁文开用鼻尖在她温热的胸口蹭了蹭,眷恋但还算坚决地松开了她,声音像是在磨砂纸上滚过:“快点洗澡睡觉吧!你刚刚在车上都打了多少个哈欠了。”
手脚发软的杨舒屹扶着大门稳住了身形,闻言忍不住用余光去瞥他的反应,在发现他的情况不是很妙之后,立马忽视那道虎视眈眈的视线,逃之夭夭,生怕走慢两步会就被他提溜回去。
第3章
杨舒屹趿拉着拖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梁文开正穿着睡衣在客厅的落地玻璃前打电话,一只手还夹着点燃的香烟。
“乐观点,出轨这种事情婚前发现总好过婚后发现,不然你两还得等离婚冷静期。”
“是他没品味,干嘛责怪自己?”
“哦,那边房价好像是降了,你们那套婚房如果要卖”
杨舒屹脚步不停,梁文开似乎也没注意到她的动静,连个侧脸都没有分给她。
生物钟作祟,她的意识已经有些飘忽,走进主卧给自己糊上一层厚重的护手霜后,就坠进了柔软的梦乡。
大概受到雒宇近况的干扰,杨舒屹久违地梦见了他,被迫再一度回顾那场无疾而终的爱情。明明所有的情节她都烂熟于心,但梦中的她还是入戏太深,情绪随着情节的发展而跌宕起伏。
他们约好去爬山,约的是早上十点从宿舍出发,但杨舒屹因为妆容浮粉,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卸掉重化,因此硬生生地拖到十点半多才下楼。雒宇稳稳当当地倚在那台因为加装后座而变丑的山地车旁,脸色看不出端倪,讲话口吻更是平静,告知她,给她买的包子已经冷了。
杨舒屹接过包子和牛奶,扶着他的腰跳上了他的后座。她知道他的契约精神和时间观念极强,这会也没心情吃劳什子早餐,追问他是不是又因为她的不守时而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