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三小时,飞机降落到北京首都机场。
时间还早,机上的人分批行动,该上班的去公司,其余人紧跟着晏知愉。
机场门口早有多辆豪车久等,谢母叫来自家司机开来红旗国礼。
她非得亲眼看到房子的情况,确认适合小宝居住,才肯罢休。
六年未归故里,晏知愉眼波流转,鼻腔接触到京市微燥的空气,她稍显恍惚。
她没有像其他游子那样兴奋,反而手指发冷,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上谢母的车。
谢宴洲站在她身后,目光跟随她的背影,直至车门合上。
下机前,他吩咐了舒葵留意女孩的情绪变化,到达目的地就拍回照。
洛亦瞻本来也要跟去,临时被父亲叫回去公司,他依依不舍趴在车窗边,祈求妹妹多照顾他的女神。
洛微兰鄙视他一眼,升上黑窗。
早春天晴,蔚蓝高空轻飘朵朵棉花糖倒映在车窗上。
晏知愉看着越发熟悉的街道,心中渐渐萌生归属感。
大约行驶半小时,红旗慢慢停在村路口,司机转头问她详细的位置,她头抬出窗,仔细辨认后指路。
再走五分钟路程,她们就来到一排老破旧小区门口。
另一辆车的五个保镖先下来搬运行李,晏知愉慢慢从红旗后座下来,绕车身去帮谢母开门。
“姨姨,你们还是站在这里看就好了。”她指了指三楼中间的小屋子,“我就住在那里,和保镖姐姐们上去就行。”
“不行,来都来了。”谢母低头看自己的羊皮跟鞋,刚落地就踩到黄土。
她环顾四周环境,不禁皱紧新月眉。
洛微兰也从车上下来,站到两人身边。
看着车轱辘一过,路面就扬起灰尘,她忍不住抬手捂住口鼻。
晏知愉拗不过她们,只能耸下肩膀,从包里掏出尘封已久的房间钥匙,带她们上楼。
小区的环境和她离开前差不多,只不过陈旧了点,住户还是把空调外机设在房门口挡路,人多了走动不方便。
到了对应房间,打头阵的保镖突觉不对劲,回头和她说:“这屋子肯定近期有住人。”
晏知愉听完愣了,细细端详,房屋两个门都还是原来的样式,只不过涂了新油漆。
门口两侧的对联写的还是2024年的吉祥语,会不会是被人偷家了?
她心生惊慌,转头和后面的两位金主还有助理交代:“你们退后一点,我开门看是什么情况。舒思,要是有人的话,你就立即报警。”
说完,她转回身,在保镖的围护下,将钥匙插入锁孔,拧开铁门,再打开木门。
“谁啊?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屋内出来一个头发乱如鸡窝的女人,手里拿着晾衣架,气势汹汹地朝门口跑来。
保镖急忙闪身在前阻挡,晏知愉弯起眉眼认真辨别这张脸,有点像她在河北农村的舅妈,可她又不太确定。
女人拿着晾衣架打着保镖,被反手推回去。
晏知愉当即隔开她们,转头看向女人,试探性开口:“舅妈,是你吗?我是小茶。”
“小茶?”女人怔愣一秒,凑近打量她的面容,“呦,还真是你,你不是和你妈改性改嫁去好人家了吗?还回来干吗?”
晏知愉听完心头一滞,缓下脾气,“舅妈,且不说别的,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当然是住啊!你没长眼吗?你都过好日子了,难不成还和我们这些穷人抢地?”
女人一脸市侩,拿着晾衣架边说边比划。
“不是,舅妈,说什么抢地?这屋子房产证还写我的名,我可不记得答应给你们住。”
晏知愉看她这样,也不留情了。
谢母和其他人在后面听得窝火,悄悄报完警,走上前助势。
她们无法理解丁点麻雀小的地方,还要抢成这样,但也不允许晏知愉就这样被欺负了。
“我管你答不答应,这屋我们就住定了,你今天不来,我还差点忘了,你原先那屋的东西乱七八糟,病历本多晦气。”
女人转头到阳台搬出一个木箱,砸在门口。
纸箱里的东西瞬间跳了出来,里面有她和亲生父母的合照,还有她五岁小手的X光片,从手骨粉碎到愈合,黑白片上详细记录她每次手术。
“呐,要房没有,带着你这些垃圾滚吧!”
女人说完就要关门,晏知愉不肯,指使保镖冲进房屋,一群人争吵起来。
“谁呀?吵吵吵,要死啊?”
忽然,卧室内走出一个浑身散发恶臭酒气的男人。
男人看到自己女人被保镖们包围,二话不说,扯出人群中间最光鲜亮丽的晏知愉,当场扇一巴掌。
第41章 养兔日记 你还养我吗?
后脑盘发插着的檀木发簪摔得飞远, 晏知愉被扇得顿时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