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洲眯了眯眼,她到底知不知道勾引一个成年男性上床有多危险?
“不行,再换个地。”他灵活运用,学着她说话。
“那我躺着,你坐在旁边,这样总行了吧?”
想起上次拉了他的衣带,他貌似也有阴影,那就让让他好了。
男人无语得轻笑,“你睡我的床,还叫我坐在一旁看你,不觉得不妥吗?”
“不会呀!你也可以睡我的床,换我在旁边看你。”晏知愉觉得对方真是磨叽,她二话不说,牵起男人的手,“快嘛,别矫情!”
没给对方反对的机会,她霸王硬上弓,使力地拉着他往卧室走。
谢宴洲步履放轻,目光放低盯着瘦弱的背影,自愿走进她设的局。
内心感觉很微妙,小兔子不讲理得颇为搞笑,她怎么总和常人不同。
两人穿梭卧室,走到床边,晏知愉想学电视里的霸总,一挥手就将女人摔上床。
可她张手挥了两下,非但没挥动,手臂还差点脱臼,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男人看她举动奇怪,眉眼弯了弯,暗叹她真难懂。
他声控关闭窗帘,隔绝午后橙暖光线。
晏知愉望着单人大床只有一人用品,她松开男人的手,熟门熟路打开侧柜,抱出一床新的白色被褥和枕头放到床上。
她麻溜地踢掉棉拖,点开夜灯,敞开被单,缩进去。
皱眉目视她行云流水的动作,谢宴洲平稳呼吸,关上卧房门,绕到床的另一边。
他侧身躺在女孩身边,寻思和她讲下不能随便爬床。
晏知愉刚好有话要说,也转向里侧。
两人骤然距离缩短,他们借着朦黄光波,看清彼此脸上的欲言又止。
“和你说个事。”男人呼吸放均,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在国内不止和我一人熟,心情不好也可以找舒葵舒思她们,别把鸡蛋都放在同个篮子里。”
晏知愉眸光滞停会,思考对方这么说的含义。
侧脸贴在枕头上琢磨很久,她慢慢瘪起粉唇,眼窝逐渐滚热,他这是在嫌弃她。
油盐不吃的坏人!那她也不要他好了!
她即刻翻身起床,边穿鞋边骂:“不想我来就早说,浪费表情。”
男人被骂得不清不楚,他的意思是想让她多和同性.交往,不要太相信异性,包括他在内。
可她又想去哪了?看着女孩气到走人,他翻下床去追。
她跑到门边,伸手拧开金属门把,门刚拉开半缝。
“砰——”一声,顶上横出一只宽大手掌用力摁回门板。
“你误会了。”男人从身后贴上来,将她围堵在怀中。
晏知愉委屈暴涨,根本不想回头。
谢宴洲没办法,只能按着她的肩膀掰回正面。
门边角落光线幽暗,他俯腰才看清她的容颜,女孩无声啜泣,肩膀抖得一颤一颤,哭得睫毛挂满泪珠。
心头有点烦闷,他压低声线轻哄:“我只是希望,你懂得男人和女人思想上的差异,若是一朝我把你的秘密当成威胁你的利器,你不就受控了?”
“女性的同理心比男人好,听到事情,作为同性会感同身受,而男性大都会想着如何利益最大化,我说得明白吗?”
讲完,他抬起拇指揩去她的眼泪。
晏知愉似懂非懂仰起头,鼻翼微缩,“可,可是,你又不一样。”
谢宴洲顿时心跳漏了半拍,抿抿薄唇,坚定地回她:“男人都一个样。”
“我不听!”晏知愉死活不听,哭得稀里哗啦。
两人凑得很近,体型差又大,她边哭边看着咫尺之距的结实胸肌,越想越不能憋屈自己。
她猛地扎上去,双手环紧男人的腰。
要哭就埋在他胸肌里哭,才不要独自窝火憋气!
谢宴洲猝然眼眸睁大,腰腹敏感地紧缩。
他缓慢低下头颅,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兔子,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桑蚕丝上衣逐渐濡湿,思及她的情绪可能还压抑在过往里,他僵硬地抬手轻抚她的后脑勺,“别哭了。”
过了一会儿,晏知愉鼻尖沾满冷冽的杜松混杂迷迭香的气息,怒火慢慢浇灭。
她抽回环在男人腰腹的手,抬直勾住他脖颈,泪眼汪汪对他说:“抱我回去。”
谢宴洲顺着台阶下来,半弯腰,单手穿过她的腿窝,抱她回床。
每天面对小兔子,相较之下,他日益觉得认识的人大多都是讲理的,毕竟还没有人像她一样折腾到他头疼。
前几天,他买了些两性心理学书籍,希望能够读懂女孩的脑回路。
但如今,他认为自己买错书了,该买儿童心理学才对。
晏知愉躺回被里,正面对视天花板,渐渐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