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晏知愉眉眼耷拉,“她改嫁了。”
话音刚落,她猛地被前后夹击,谢母正面紧抱,而洛微兰则拥着她后背,两人实在憋不住,趴在她身上流泪,齐齐安抚她:“辛苦了。”
辛苦了?她过得很惨吗?
晏知愉本以为自己只是过得难堪点,后来母亲改嫁,她也一跃进豪门,还上了藤校。
后背和前襟都有些湿热,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跟着感伤比较好?
回忆演技课案例,她斟酌稍许,决定还是佯装风轻云淡,才会令人更心疼。
于是,晏知愉假装很懂事地哄人,心里则暗骂自己是小坏坏。
须臾片刻,谢宴洲缓和情绪,神情复杂地看向小兔子。
她左右各搂一个安慰,还给洛亦瞻递纸。
他敛下黑睫,若有所思。
小兔子从小父不疼母不爱,野蛮生长二十多年,难怪对男女边界不敏感。
事情告一段落,大家好不容易收拾起思绪,谢母留小辈们吃午餐。
饭后,除了讲故事的主人公,其他人都五味杂陈,各回各屋。
晏知愉心如止水,慢悠悠地走回去。
从小的生存环境让她学会自我顿感,除非搭戏或者他人故意招惹,不然,她无法做到时刻情绪丰沛。
回到屋内,她窝在沙发复盘。
目前最重要的是筹划掉马预案,富贵险中求,先维持贫穷人设,再捞点钱,事发就立马跑路,这才是王道。
道观是不能再去的了,道长三言两语吓得她一早上心率狂飙。
自从昨夜发现自己被秦有薇拉黑后,她心想,这晏家也是回不去的了。
以后,什么都得靠自己了。
还好,她现在有点小钱。
另外,谢家能一下子就找到十多年前的新闻报道,也就意味他们情报网发达。
万一有天,他们查到母亲改嫁的是港圈富豪,那她不就唧了。
她柳眉弯蹙,越想越觉得顺其自然不是个办法。
还是得尽快打通逻辑链,不求瞒天过海,但求自己死得晚点。
话说回来,现在被谢宴洲养着,貌似出入自由都是个问题。
况且,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轻易放过她。
第38章 花枝蔓生 陪睡经验
晏知愉越想越头大, 还是得和狗男人打好关系,以防将来不幸掉马时,孽火反扑。
她看了眼手机, 正是午睡时间, 要不趁热打铁,现在去找他装可怜,订好计划,她咳几声调试软弱声音,拨出电话。
谢宴洲正换完睡衣,坐在客厅处理工作。
私人手机响铃,屏幕上显示一只“兔头”标识,他划起绿键接听。
晏知愉攥紧手机, 迟钝几秒, 才慢慢开口:
“你在忙吗?”
“有事?”谢宴洲听着她声音闷闷的,不经意间缩了缩眉心。
“我, 我想去找你。”
听着男人无机质的冷声,她辨别对方可能是在忙工作。
“找我干吗?”谢宴洲语调微勾,骨感分明的手指挪动鼠标, 保存文档, 电脑关机。
“就是, 我心情 so sad, 在国内又只和你一人熟,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她句句充满暗示,希望谢宴洲懂事点,能听得懂她的话中话 ,不然她就去砸门占床位。
早前怜悯心起,如今潮汐退去, 谢宴洲冷静许多。
反倒想起首尔那夜,小兔子家境不好怎么还有闲钱去韩国玩。
他有好多事想亲自试探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又环环相扣,没有一丁点蛛丝马迹。
习惯性的防备,他终究难以戒去。
通话突然安静了,晏知愉都以为狗男人嫌她烦挂了。
她把手机从耳边转移到面前,屏幕显示还在通话状态,那他怎么不回话?
“想来就来吧。”谢宴洲斟酌半会,徐缓答应。
耳筒忽然传来回话,她猝不及防吓一跳。
嘴上又装作软弱无力地回了句“好的”,内心骂骂咧咧诅咒男人吃方便面没配叉。
挂完电话,晏知愉抱起雪糕,踩着棉拖就去串门。
自顾自解锁指纹,放小狗下地玩耍,她左右看看,都没见屋主。
她走到厨房洗手台洗手,又穿进每间房间寻找,最终在书房见到人。
谢宴洲坐在那天打她的位置上,双手交叉,下巴搁在上面,好整以暇看着门口。
可晏知愉不想进有阴影的地方,她踌躇不前,两手抓着睡裙边缘,朝屋内大喊:“你能不能换个地,我不想进去。”
男人瞧她畏缩,再环顾内室,一下弄清她在想什么,便遂了她的意,缓步走了出来。
脚步停在她身前,他低眸望进她的瞳孔,“你想去哪?”
看他也是一身睡衣,晏知愉很笃定地提议:“我们边睡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