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晏知愉晃晃脑袋,直线条地仰头询问:“你有女朋友吗?”
话音刚落,她瞬间意识到说错话,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弥散香味粒子的空气突而凝结,男人垂下眼睫,注意力停滞在她脸上,肉眼可见她白润面颊渐渐透出红晕。
半晌,他薄唇翕动:“没有,有人问你?”
女孩在片场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实时汇报,近来并未发现异常。
他严格把控她在观众面前的形象,连戏服都由他敲定后才让试妆。
当然,为了不影响她发挥,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对她保密。
“不是,我只是单纯好奇,毕竟你很矛盾,长得招人却性冷淡。”
她实话说了内心想法,只不过尽可能小声。
“我从没有相关念头。”果然还是个孩子,男人抬手抚摸她的后脑勺,“先洗手吃饭。”
晏知愉敷衍“哦哦”两声,心理却宛如发现惊天秘密一样土拨鼠尖叫,谢宴洲真的要孤生!!
他才28岁就看破红尘,以前是受过情伤吗?还是被她说中性冷淡?
金主的八卦越扒越多,她干饭越吃越香。
只有两人,他们就坐在一起,晚餐用刀叉,男人慢嚼细咽,还留意她有没有挑掉西兰花。
吃完饭,他简单和她说明工作内容。
晚间八点半,男人要和顶奢蓝血品牌艺术总监Pénia开视频,她为他们实时翻译就行。
“非正式商务会谈,不用紧张,时间尚早,先去洗澡吧,素颜就行,你洗完我再去。”
谢宴洲表现得很稀松,完全不像是要应对工作。
半个月来,他刻意不去正面接触小兔子,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还是对她的人有想法。
结果很明显,他离开她也可以,大脑并不会时不时想她。
看来,之前想触碰她,也只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
全都还保留在可把控范围,他很满意,也就不再特意避讳。
晏知愉按照男人安排,回卧室拿件水粉色真丝长裙进入浴室。
既是工作,虽然雇主说得轻松,但她还是全力以赴,不要求化妆,她也在脸上扫了点珍珠粉。
视频开始前20分钟,她到书房做好预备工作。
男人的办公桌很大,一侧放着双屏显示器,两只皮座已经调试好,她自顾自坐上副位。
没过几分钟,谢宴洲也进来了。
他穿了套浅灰色睡衣,难得地散漫,端了两杯温水放在桌面。
他绕过书桌坐到正位,从容不迫坐到她身旁,弯腰开启主机。
其中一个显示屏亮起,他拨通视频,两人挤在一起等对面接听。
等待期间,谢宴洲悄然转眸看向隔壁。
女孩精神高度集中,薄茶色瞳眼反射蓝光,素颜下人很清甜,全然不似网上所说的性感尤物。
企业公关严格控评关于她的一点一滴,但还是有漏网之鱼。
京圈酒囊饭袋浪子们也跃跃欲试想交识,苍蝇多得到处乱飞,实在恶心。
视频接通,男人随即将目光转回屏幕,唇角勾出朋友间相处的真实微笑,而晏知愉却震惊得瞳孔微颤。
Nolan可是大名鼎鼎的欧洲时尚教父,能被他挑中走T台的模特一夜身价涨近千倍。
他设计的衣裙非一般专柜能买,都得高价竞拍,明星们也以穿到他的作品为荣。
快速收拾好心情,她开始承担翻译工作。
Nolan和他们一样穿得很随意,灰白头发梳成小辫,虽年过六十,却精神抖擞。
他拿着设计图和半成品的衣服比划,问皮质布料是否合适,要不要在衣服边缘加一圈玫红色毛圈。
晏知愉如实翻译,余光瞄了衣服几眼,感觉有点像小时候看过的“超级变变变”节目里的兔女郎服饰。
严重怀疑两个大男人有什么特别癖好,居然聊起女人衣服。
她内心默默腹诽,表面却仍旧维持专业态度。
谢宴洲确定好皮衣材质,突而却转头问她的看法:“配色你觉得怎样?”
干嘛问她?晏知愉不解地蹙眉,不想加入他们的变态话题:“我没什么想法,你随意。”
男人分秒不移盯着她一会儿,才让她翻译:“你和他说我们都没意见。”
我们?她更讶异了,明明Nolan问的是他个人观点,怎么要她回两人的态度了?
无奈他是金主,她也只能原话翻译过去。
Nolan笑了两声,表示明白了,转而将衣服和设计稿纸放在旁边,让她和谢宴洲说一声:“The Fouet Peut être utilisé dans La chatte.”(鞭子可用于Y部)
她听完登时傻眼,立刻想起那条桃心短鞭,便脱离对话擅自与对方确认。
Nolan闻声表情停滞半秒,笑容变得很微妙,先是向她抱歉,还问她是不是和身旁男人有工作以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