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夫人浇花玩呢!”
轻快的笑声传出来,婵婵很快远离了些。
上次自己做错了事,夫人上次并没有告状,这一次想来也没什么事。
许是浇着浇着玩闹起来,将水泼了一地,这样的情况并不奇怪。
姜昙浑身冷得发颤,终于觉得清醒了些,用手指蘸水,在未湿的地面上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印章的纹路。
上一次取印章太冒险,下一次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她必须记住!
.
傍晚时,有人敲门请姜昙过去用膳,随后远远地退开。
紫珠替姜昙擦干头发,同时搓着手臂。
用饭之前,必须恢复体温,若被陆青檐发现,一定会生疑。
一刻钟后,两人出门,走到石子路上。
一路上遇见下人,他们跟见了鬼一样,远远地避开她。
姜昙走不动了,她拉着紫珠说:“我必须得尽快出去一次!”
紫珠往四周看了看,虽然没有人影,但她们都知道,有很多人在盯着她们。
到陆青檐身边的这段路,会有许多人跟着她们一起,尽管离得很远。
紫珠隐约觉得姜昙要做的事不太好:“姑娘,今天您还难受着,要不明天再想法子吧。”
今天难受,明天难受,日日都难受。
难道就这么一天天耽搁下去吗?
而且姜昙感觉到,她好像快记不清印章的纹路了。
所以必须尽快出去!
姜昙看向高高的假山石,陆青檐曾经把这些同样设置在陆宅。
她得感谢他,知道从上面摔下来是怎样的痛意。
“离远一点。”
姜昙爬了上去
。
片刻后,石子路周遭发出一声尖叫:“快来人呐!夫人摔断腿了!”
第78章 (补) 你也是小白脸,像……
明亮温暖的房间中, 弥漫开来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婢女小厮们紧跪的双膝,一直窜到后脑勺去。
陆青檐面无表情巡视。
没人敢吭声,更没人敢与他对视。
“啊——”
随着一声惨叫, 陆青檐脸上的冷意被焦灼取代。然而这神情仅仅维持了两息, 就因为逐渐扭曲的脸色而崩裂——
姜昙死死扯住了他的头发。
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下一次他非得把她改过来不可!
“啊!”
又是一声惨叫, 陆青檐被扯着头发,不得不低头在姜昙肩上,正对上给姜昙包扎伤口的孙太医。
“不会轻点?!”
瞧瞧, 要吃人一样。
孙太医心底暗暗叹息:“骨头摔得错位,必须得端正过来才行,否则以后不利于行走。”
陆青檐立刻将这话转给姜昙听:“听到没有!以后再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就会变成一个瘸子!”
姜昙疼得满头大汗, 哪里管他在说什么,扯着他的头发晃来晃去,看起来十分滑稽。
甚至还扫到了孙太医。
“松手!”
陆青檐夺了一下,却夺不回来, 只好咬牙任她扯着,脸色可谓十分狰狞。
孙太医:“……”
他还是快一些好了。
长公子这种日渐“窝囊”的模样,他看得太多了, 不知道以后是否会被灭口。
好不容易将两条腿固定好, 孙太医也出了一头汗。
这期间他顶着陆青檐凶狠的眼神不得不谨慎小心, 甚至还听从了许多无理的要求,比如要将双腿包得比原来还粗上一倍。
待包扎好后, 姜昙总算松开了陆青檐的头发。
一被松开,他就离她远远的。
下人为陆青檐整理头发时,他再次记起了那些随行的婢女和小厮。
眼神一个个地从他们身上扫过去, 最终落在最前面的紫珠身上。
只需向身边之人使一个眼色,体贴的护卫就迅速将紫珠堵住嘴,按在地上,连一声惊呼都没有泄露出来。
陆青檐淡淡审视着她。
紫珠仰起脸,大胆地与他对视。
她一点也不怕他,原因很简单,仗着有姜昙在。
以为姜昙可以随意对待他,身为姜昙情同姐妹的贴身婢女,于是自以为也有资格爬到他头上。
对付骄纵的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换一个识趣的来。
这个婢女,不懂规矩,目中无人。不敬主子,不分尊卑。还撺掇姜昙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他有一万个正当的理由杀她。
她该死!
紧紧与姜昙一帘之隔,护卫静悄悄地抽出刀,高高地朝紫珠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