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澜嘴角一勾,问她,“还在那里留夜了。”
江朝夕点头,“是。”
“那敢问江小姐,孩子是否是在那一夜怀上的。”萧尘澜紧盯着江朝夕,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江朝夕继续点头,“是。”
孩子是早产儿,她在亭中被夜猫吓到,不慎滑倒,导致摔跤,孩子八个月早产。
“那你有没有怀疑过孩子不是平阳侯的。”萧尘澜突然话锋一转,直击要害,引得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江母,见不得别人污蔑女儿的清白,“恒王殿下,我敬你是恒王殿下,以礼相待邀请您进府,但是也请您不要说一些不存在的话才好。”
自古女儿家的清誉有多重要,他不是不知道,城中女子走失,是官府的责任,他们都还知道挨家挨户的解释,替她们证明清白。
怎么到了恒王这里,就不一样了。
江母心里那个气。
萧尘澜眼睛没有离开江朝夕,“江夫人您别急,我说的话未必是不存在的话。”
江朝夕也伸手拉了拉江母的衣袖,示意江母不要激动。
她嘴角轻勾,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既然恒王殿下能这么问,那么是知道些什么了?”
“江小姐没否认,那么是承认我说的话不假吗。”萧尘澜眼睛亮了亮,肯定道——“你怀疑过!”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她就怀疑了,后面跟着卢大夫学医,多多少少也了解了关于市井上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药。
那夜,魏和林哄她喝下合卺酒,她便不省人事,再醒来身边躺着的人就是他,让她以为她和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两人本就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只是新婚当夜出了变故,魏和林离开了,之后她们一直忙于各自的,都未曾圆房。
直到去年三月,魏和林得了闲,邀请她去京郊外的枫树林春游,两人在那边共度一夜,她回去后便查出有孕。
她欣喜万分,对孩子的到来充满了期待,什么也没怀疑。
她现在想回头去查,却不知从何查起。
“去年三月,我被人下了媚药,躲进了枫树林里。”萧尘澜回忆当年之事,面上是任何人都读不懂的情绪,似喜似悲,
“隐约记得那时同一名女子行房中之事,那时我身中媚药,体内药性凶猛,让我神志不清醒,而醒来时身边只有一名女子,自称是她用身体帮我解了药性,诸多怀疑在身,我便暂时将她带回珩王府,亲自看着。”
“当时我虽神志不清醒,但味觉还在,鼻尖萦绕着樱花般的香味,与三年前和你相遇的那晚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闭嘴!”江母听不下去了,也不想听了,红着眼吼道,也不管对面是王爷还是不王爷的了。
江父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色也很铁青,认同江母的话。
萧尘澜有些无奈,“江夫人不要生气,我说的都是真的。”
江母还想说什么,被江朝夕拉住,“母亲,他说得也许是真的,孩子不是魏和林的。”
“朝夕,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江母顿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父亦是。
江朝夕垂下眼睛,“我和魏和林成亲一年,至少在我清醒时,他从未碰过我。”
江母闻言顿住,江父还算沉得住气。
苏晚玉也睁大了眼睛,房中仅剩李纯影一人,他仿佛早已知晓。
第43章 吐露心声
“那孩子……”江母不敢想,仿佛被一盆冷水灌下,冷静了不少。
虽然她平时总说孩子不像魏和林,像娘亲多一点,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孩子不是魏和林的啊。
江朝夕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枫树林那夜我喝了酒,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之后身边只有魏和林。”
然后抬头看向萧尘澜,“以殿下的意思,欣欣和向荣是你的孩子?”
“时间,地点,情景皆吻合。”萧尘澜道,“这些都能说明欣欣和向荣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他咬得格外重。
“靠嘴说,我也会说。”江朝夕道。
萧尘澜轻笑,猜到她会这样说,他朝李纯影伸手,后者秒懂,从怀里掏出一份证词给她,“这是我府中那名女子的供诉,你可以看看。”
江朝夕接过信,看了眼。
上面写着:我本是孤女,得恩人相助,某天恩人找到我让我帮他一个忙,恩人有求,我必从,恩人让我前往枫树林的小院子找到恒王,认下她就是救恒王殿下的人,自此我便成为了恒王府里的一员,困于恒王府的一隅。
“加上这份证词够吗?”萧尘澜看向她。
江朝夕摇头,“证词也可以作假,算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