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耵耵没忍住噗嗤一声，小声说：“这有点像相亲开场白哎。”
秦酩承认他的表达总在感情里显得拙劣，千言万语在胸腔中碰撞挤压，他喉头滚了滚，做不到像礼堂做演讲那样从容，也不能像每一次考试一样坦然。
秦酩垂下眉眼：“认识你之前，我确定自己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夏耵耵觉得这太稀奇了：“那你……现在信仰的是哪尊大佛？”
秦酩：“……”
“别打岔，”他想说我不信神明，但我像信徒渴望神明一样渴望你，默了片刻，颇有些破罐子破摔，“所以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叶欣和秦教授也从地毯那头走了过来，叶欣忍笑半天了，“这么多年了，年轻人还是这么表白的啊？”
秦酩不自在道：“经典的就是永恒的，你们女生难道不喜欢吗？”每次爸妈各种纪念日，不也多是鲜花和烛光么。
原件正确，他这复印件也一定正确。
叶欣暗暗咋舌：“你难道只看到了鲜花和烛光晚餐吗？”
秦教授摇头补充：“我会额外准备礼物的，礼物永远要用心选你妈妈会想要的，这样才有惊喜。”
“况且，礼物和言语都是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不是我们要说什么，而是她们想要听什么，你的方向似乎偏差不小。”
秦酩：“……”
夏耵耵觉得自己的跳脱思维多少影响他发挥了，赶紧给他搭个台阶，“好的，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不过，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
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她表情此时顿了一下，接着不可思议地低头，说了下一句话，“宝宝刚才踹我了。”
刚要开口问她怎么了的秦酩：“……”
告白的氛围被彻底破坏。
叶欣一下子挤开了亲儿子，把玫瑰花束丢给自己老公，一双手伸出去想要摸耵耵的肚皮，又怕手重了，一时间下不去手。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夏耵耵笑着拉着她的手放上去，肚里的两只小东西很配合的动弹了下，“感觉到了吗？刚才又来了一下。”
叶欣两眼笑弯起来，很是神奇，“有！刚好摸到，所以他们也……很开心？”
夏耵耵点点头，“大概是吧。”
对比她们二人的兴奋，两位秦姓男人则平静了很多。
秦酩的平静里还掺杂了些别的东西。
回去后夏耵耵先洗了漱，从浴室出来发现秦酩从回来连衣服都没有脱，她身子重，擦头的动作有些艰难，秦酩伸手接过毛巾，微微弯身给她擦。
他的动作很温柔细致，但夏耵耵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其实今天你表白我很开心的，”夏耵耵说，“真的。”
他工作那么忙，明明可以搪塞她，可以拒绝她，但他还是愿意付出金钱、时间和感情来精心准备。
秦酩低低地“嗯”了一声，有种一拳捶在棉花上的感觉，手上的动作停住，“可是我觉得，你并没有很开心。”
“嗯，这么敏锐的吗？”夏耵耵见躲不过了，呵呵笑道，“大概是因为，我并不意外你会这样表白，没有……惊喜感？”
“我想想，如果你今天是载歌载舞给我表白，可能会让我意想不到。”
“就是那个最近短视频很流行的那个……”夏耵耵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让女孩子忍不住尖叫的画面。
秦酩挑眉：“摆胯、脱衣？”
夏耵耵眼睛放光：“哎对对对，所以可以有吗？”
秦酩撩眼：“不可以。”
“为什么？你的第一次表白给了别人，那第一次给我摆胯脱衣是很难为你吗？”夏耵耵眨了两下眼睛，很认真问道。
秦酩手上的动作停住，两人此刻就在梳妆台前，夏耵耵靠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秦酩。
而秦酩低着头，也看着她。
“夏耵耵……”秦酩挤出这几个字来，“你可真是……”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无奈、迟疑……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脑洞未免有些太大了。
夏耵耵见他表情不对，“你在想什么？”
秦酩：“在想……你的脑洞。”怎么这么神奇。
夏耵耵小声说：“我脑洞怎么了，你怎么不看看自己，表白哎，你也没有明着说爱我。”
“而且很可能因为我怀孕的原因……”你才这么迁就我。
秦酩微微别过了脸去，他承认，那几个字他确实没有说过。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三个字太过煽情，总让他难以说出口。
他一向以为，她都懂。
“夏耵耵，你真没有良心，”秦酩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只有两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轻闭眼睛，又慢慢睁开。
“信息设置成置顶，一恋爱就公布恋情，我把工作带回家里来，都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