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义看见宋知书和在她身后的薛止复,阴沉沉的脸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怎么又到我院子里来了?弟妹这是爱上我的床了?二弟,要不大哥帮你一把,真把她办了。”
薛止复神色暴戾:“闭嘴,不准碰她一根毫毛。”
宋知书身形一顿。
果然,她没有被下1药,她是‘梦游’去的薛正义房里。
宋知书下意识地看向薛正义,两人目光交汇,她急忙错开,又开始飞。
薛正义挑了挑眉。
宋知书慌了,薛正义发现她是装的吗?
薛止复走过来抓住宋知书:“好了,知书,我带你回去。以后只要有我在,你不会再梦游了。”
薛正义让姜娘推动轮椅,趁着薛止复抓住宋知书的时候,一掌将宋知书劈晕,“有的是法子治她,偏偏选最下作的方法。哦,不对。她是你夫人,床上的事怎么能算下作呢?你大哥我这种人才下作。”
薛止复将宋知书抱入怀里,眼底满是疼惜,他闭了闭眼,转而看向薛正义:“大哥,对不起你的人,不是我。”
薛正义:“滚!”
薛正义歇斯底里,青筋爆裂。
薛止复薄唇紧抿,抱着宋知书走了两步,背对薛正义道:“大哥,我们始终是亲兄弟。”
薛正义手抓着轮椅,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黑暗中。
薛止复将宋知书抱回房,心疼地放到床上,“知书,再等等,等你彻底适应了,你就能和我一样享受它了。”
薛止复一直守到天明,这才换了朝服,赶去上朝。
薛止复一走,宋知书睁开了眼,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见薛止复一直装睡。
宋知书将碧绿叫了进来,问清楚昨日的情况,感觉脑子都快炸了。
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笨,什么都推算不出来。
下午,宋知书正踟蹰着如何支开薛止复,独自去书局,忽然朝廷那边来消息让薛止复赶紧去一趟。
没有了薛止复的盯梢,宋知书飞速带着碧绿赶往书局。
书局分为大堂和雅间,一般雅间专供贵族小姐聚会,分享诗文话本。宋知书未出阁之前便常来这边看话本子,因而与老板相熟,一出现,老板便带她去了单独的雅间。
过了片刻,纪平安和宋知音也走了进来。
纪平安:“薛止复没来?”
宋知音:“我昨日求了大哥,说我觉得知书在薛家受了委屈,知书碍于面子不肯回家求助,让他想办法将薛止复支开,看来是支开了。”
宋知音和纪平安坐下。
宋知音:“好了,知书,现在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纪平安紧盯着宋知书。
宋知书:“我先把昨日晚间的事情告诉你们。”
宋知书娓娓道来,然后
求知若渴一般地看着纪平安:“小表妹,我猜的对吗?我没有被下药,是五石散让我失控去了薛正义的房间?”
纪平安:“很有可能。”
宋知音:“好了,不说这些。先告诉我,大嫂和金枝玉叶阁是什么关系?”
宋知书抿紧了唇。
宋知音声色俱厉:“说!”
宋知书缩着脖子,声音细小:“我和薛止复成亲后没多久,听说明礼回来了,忍不住偷偷去看他。我没打算做什么。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他几眼。回来后,下人告诉了薛止复,我们两大吵了一架,我一时生气,口不择言,对他说,他要是不想过了,可以和离。我们两个不欢而散,冷战了许久,我便想回娘家住几天,薛止复忽然拿出了几张大嫂的画像,还有大嫂在金枝玉叶阁手写的信件和画押的账单。大嫂的笔迹我认识,但是上面的署名不是韩绮,是江竹菡。”
宋知书绞着手里的绣帕:“薛止复说大嫂是金枝玉叶阁的花娘,是冒名顶替。是大哥为了和大嫂在一起,设计了韩家。若是这件事捅出去,不说韩相不会善罢甘休,就是单官员娶贱籍花娘为正妻这一件事,大哥便会被罢官。他说只要我好好地当他的妻子,他就是宋家的女婿,宋薛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我怕大哥的官职不保,所以鞭子也好,别的也好,都忍了下来,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听完这样一番话,宋知音气到心梗,“他说你就信啊?你是不是蠢?”
此时此刻,宋知音对萧曼的恨到达了顶点。
知书当了萧曼十多年的女儿,甚至萧曼换女的事情暴露出来,知书都护着她,不准别人伤害萧曼。
结果萧曼呢?
什么都不教!
连后宅保全自身的窍门都不教!
以往被骂蠢,宋知书肯定会不管不顾吵闹一番,但是她现在心虚,只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