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新在地上站稳的经历让她莫名有种安心感。
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她通过自己的回忆,以及新闻和周围说起的谈资里,逐渐把几个月昏迷前的事情搞清楚。
那时候她正好是大三下学期,跟着学校社团组织的旅行团在暑假出发游山玩水,没想到不巧合的是正好在山路高速不幸翻车,一车三十几个人最后只有连她在内的四个人活下来了。
当时伤员被送到了就近的不同医院,现在她回想起来,剩下的三人应当就是陈玄、管城子和墨池,但是刚醒来应付的事情是一堆接一堆,她只能抽空联络学校和社团看能不能找到他们三人的联络方式。
可惜那时她不管打多少个电话,他们的电话永远都是停机状态,现在终于被放回大学的校园里,她干脆准备下课后就直接杀到教务处去看看能不能有他们三人的联络方式。
她的舍友见到她几乎是死里逃生地回来,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她,那个倒霉社团已经被学校取缔停止活动了。
方絮遗憾地“啊!”了一声。
她的舍友叉着腰教训她:“你'啊'什么!话说,我就说便宜没好货,你看报名了那个旅行团差点没把自己的小命丢了,你还不长记性!”
方絮摆摆手,没直接告诉她,其实她就是想去社团再看看几个人的信息而已。
但是现在坐在课堂上,听着已经快要完全听不懂的课程,再听着舍友和其他同班同学的关心,还有一些对接下来准备论文的碎碎念,她还是会时不时再摩挲一下自己原本戴着骰子的那个手腕。
她恢复的情况相当好,在当时那种惨烈的车祸中,竟然除了擦伤和昏迷不醒之外,没有其他什么病症或是后遗症。
而她不少同学都在当时就撑不住,或是在昏迷中就因为不明原因全身多处器官衰竭而死。
方絮没办法把那件事拿出来和他们说,但如果那不是她在昏迷中做的梦,那就像单院长所说,唯有看穿了最后那场游戏的本质,展露了应有的品德,才能全须全尾地回到现实世界里来。
至于那场游戏是由谁举办,又是在哪里举行的,举行的最后目的又是什么其实已经不得而知,哪怕她此时信誓坦坦地将这些经历和别人说,估计从同学到医生,再到父母,都会觉得她大概是脑子摔坏了,开始胡言乱语一些奇怪的、莫须有经历。
所以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要确认剩下三人是否平安,至于那些过去光怪陆离的经历,她可以全部当作视而不见。
“好了,今天的马哲就到这里结束,考点已经和你们标过了,回去好好背啊!”
“马上就是医学院和传媒学院的课,你们把自己东西收拾带走。”
随着老师的这句话,方絮猛地回过神来。
她瞟了眼自己白得能去冒充新书的课本,再看舍友认真画满了几乎是一本书的考点,觉得她就算不用借笔记,也能猜出马上要考的内容几乎就是马哲一整本书,不知道她要是向老师出具住院证明,能不能延考或者证明自己脑子出车祸摔坏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考试和写论文了。
但是想想归想想,现在还是去教务处一趟比较现实。
可就在她低着头收拾东西的时候,清晰地听见有人喊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如果用在模组里的游戏术语来形容的话,此时的骰子已经滴溜溜在她面前转出了一个“ 1” ,并用极其显眼的“大成功”几个字告诉她自己是多么好运。
“陈玄!陈老大!您这边坐!”
“您是伤员,应该在这边坐!”
“您要是借我们考点看看,那就更好了!”
“……我的笔记也是后补的。”
“说什么呢!你的笔记就算是后补的,那也是发着考神金光的笔记!谁看谁长三十分!”
在方絮旁边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舍友啧啧两声。
“医学院的陈玄?听说是个考神,不过他不也是去参加那次社团活动,然后去住院了吗?”
另一个人说道:“那也回来了啊!你看咱们小方都回来了。”
“我们小方那是运气顶呱呱的好!”
“这倒是……小方?!”
两个舍友的对话才说到一半,就讶异地看见方絮连剩下的书也来不及收拾完,几乎是手撑着前面几排的阶梯书桌就越到了讲台前面的空地上,然后在教室里还没有离开的其他人注视下,直接紧紧地抱住那个带着眼镜说话的青年。
感觉到抱住的这个人是有着温热体温的活人,方絮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陈医生……你们那时候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