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电压箱烧坏了,王淑华好像还不知道,岛上有人会修吗,秋天她的房间会不会更暗?
可是话到嘴边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她们的缘分如此浅淡,久到夏桉都以为王淑华睡着了,她站起来和王淑华小声告别:“奶奶,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她转过身,突然听见王淑华的声音。
“你走吧,别再来了。”
王淑华侧头看着窗外的光影,脸上的表情平淡如水:“我救了你,你也还了我一条命,谁也不欠谁的,以后不用再来了,我老婆子一个人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夏桉眼眶湿润,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没有回头:“您好好治疗,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
......
颜淙派助过来办的出院手续,江洲市已经完全进入秋天,黑色宾利开进颜家老宅带起地上纷落的枯黄树叶,夏桉闻到了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夏小姐,东西都放回你房间了。”助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在一旁等候。
上午十一点,宅子里的人还在各司其职,看见夏桉躬身问候不敢多议,年初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份还是寄养在颜家的孤女,现在却成了颜淙的未婚妻,颜家未来的女主人。
夏桉回到房间,感觉这一切比在蓝月岛还不真实。
不久,佣人在门口轻声提醒她下楼吃饭,颜淙没有回来,夏桉一个人在空旷旷的餐厅吃完饭回到房间。
直到傍晚,她也没有在宅子里听到一点动静,就佣人叫完她以为又要一个人吃饭的时候,颜祈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两人视线交错了一眼,颜祈站在原地蓦然看去,夏桉泰然自若地移开目光。
这顿饭吃的比中午漫长,水晶吊灯光影静淌,颜祈很小心地朝餐桌的另一边看去,夏桉以前都坐在他的旁边。
夏桉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就在他自以为是谨慎地收回目光时。
“戒指是你拿走吗?”她突然冷不丁地问。
“什么戒指?”颜祈装作不知,故技重施想要重新粉饰太平:“我送你的太多了,你说是哪个?”
“我放在抽屉里那一枚。”夏桉言简意赅。
“没见过。”颜祈克制住情绪,垂眸吃了一口,待吞下去用很自然的语气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自己买了一枚戒指,买那种东西干吗,不是说手上戴东西画画不方便吗?”
夏桉看着他没说话。
颜祈被她审视的目光烫了一下,内心不安却仍要故作轻松,还偏了一下脑袋说:“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偷的那枚戒指?”
颜祈和她沉默对峙着,面上没什么反应,目光却逐渐闪躲:“喜欢戒指你说就是了,又不是不能送你,刚好我最近买了一枚新的,你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
“还给我。”夏桉不愿继续和他装傻充愣,颜祈从她身边拿走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放过她。
“我都说了我没见过什么戒指,不信你自己去我房间看。”
“好。”夏桉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发出轻微的擦响。
颜家规矩严明,佣人们不敢乱拿东西,颜祈一贯把从她那里抢来的东西当作胜利品一样放在房间的琉璃柜里,他也从未送过她戒指。
颜祈在此刻终于绷不住了,被夏桉不假思索要去探查的回答彻底激怒:“为什么我送你的东西你就从来不会想起,他的你就会记得。”
“那破戒指到底有什么好,我送你的哪个不比它大,上面的石头都快小的快看不见了,你要把它当宝贝一样放在抽屉里,那不是有个柜子专门给你放东西吗?”
就在夏桉以为颜祈又要像以前一样达不到目的就要千方百计的夺取时,颜祈用力闭了一下眼,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夏桉,你会不会太不公平了一点。”他声音变得很轻,低哑又苦涩的想问清楚缘由,“是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里是,蓝月岛也是,颜淙他什么都没有做。”
“你怎么能这样,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他?”
夏桉表现得像看不穿他的想法,在一片无声的沉窒里问:“我不和颜淙在一起,那该和谁在一起,你吗?”
珍珠爱过平南,那夏桉是否也爱过颜祈?
她把这个问题推了过去,由颜祈自己说出口。
颜祈觉得自己应该要解释的,比如他只是看钢琴老师总是罚她才会想着要把那本书扔掉,他哪会知道刚好落在喷泉里,娃娃也是,她一直对着它掉眼泪才没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