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慌的时候不由得又想起太子殿下,想起来了太子殿下送给她的那一枚羊脂玉佩。
与太子殿下相比,宋怀川就像是长在阴沟中的毒蛇,只是看一眼就会让人觉得厌|恶至极。
同样都是人,可两人可谓是天差地别。
想到此,姜明月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拿自己放在袖中的羊脂玉佩,入手只有一片冰凉如水的中衣衣料,于是她这才有些怅然地回过了神来。
之前坐在马车中的时候,她担心自己会丢三落四地弄丢玉佩,是以便将玉佩拿出来放进了包袱中,想来那包袱也不见踪影了。
玉佩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其实她也心知肚明,依照宋怀川的性子,恐怕早就将玉佩和包袱扔掉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姜明月起身走大了窗户边,她伸手推开了窗户,很容易就推开了,月光顿时便如流水一般流淌了进来。
她垂眸向下望去,只见这只是二楼,算不上高,用床单系成绳索完全可以跳下去。
她从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只是思索片刻,姜明月到底还是放弃了,她能下去也走不出这间客栈。
一直等到夜色深深的时候,姜明月这才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翌日,姜明月起身之后就下了楼,躺在床榻上的时候倒是不觉得伤口有多疼,如今走起来路来却难免一瘸一拐。
那厢宋严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姜姑娘走路姿势的不对劲。
第77章 塞外。
宋严给了客栈中的一位女客人些许银子,托她端着铜盆将姜姑娘喊醒,原以为姜姑娘怕是会刁难一番,但是没想到很快姜姑娘就梳洗完毕出了屋子,面色平静也没发什么脾气。
姜明月径自走下楼梯到了客栈大堂,因为右脚有些疼痛,她走路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一瘸一拐。
宋严跟在姑娘的身后,自然是注意到了她走路姿势的不对劲,紧跟着姑娘下楼之后,便将此事告诉了世子。
原以为世子会过问两句,却不想世子闻言神情倒是没有多么意外,只是坐在原地不紧不慢地用着早膳。
至于姜明月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此时便径自走出了客栈,要到一旁的马车上坐着。
见此,一旁的宋严见世子没有旁的吩咐,便快步走到了客栈外,前去将一旁的马车牵了过来。
而后姜明月便弯腰上了马车,不久后宋怀川也上了马车,宋严便驾着马车继续匆匆赶路了。
一路上,宋严都是有些提心吊胆,担心姜姑娘又会与世子争吵起来,只是没想到马车中一直都很安静,如今是刚出京城没多久,一路上还不算是太过偏僻,晚上的时候还能找到客栈借宿。
中午草草用了些干粮,主仆等人便又开始继续赶路了,傍晚的时候宋严找到了客栈,这才停下马车去喊世子。
闻言,宋怀川并未立刻下马车,而是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白瓷玉瓶递了过去,秋日天色早就暗了下来,马车内自然是显得更加昏暗了。
一日下来,姜明月都是与宋怀川相安无事地坐在马车中,早上没有用早膳,坐上马车的时候,她就觉得没有那么眩晕了,再加上昨夜她并没有睡好,坐上马车没多久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中午的时候也是没有吃任何东西,但她却并不觉得饿。
下午的时候便接着又睡着了,一直等到宋严方才出声的时候,她这才醒了过来,过了片刻才清醒过来。
因着马车内有些昏暗,片刻之后,姜明月才注意到了宋怀川的动作,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了他手中的白瓷瓶上,不用想都都知道这里面是金创药。
她知道此时自己寄人篱下,她应该有眼色一些,应该暂时忍气吞声。
可偏偏她就是忍不了,历来事情都是如此,忍气吞声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像她刚到忠勇侯府的时候,从来都是谨小慎微,可灾祸还是偏偏落到了她的头上。
日子久了,只怕奴婢二字就要刻进她的骨头之中了。
想到此,她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暗色,想也不想便要直接用手将他手中的药瓶打落。
可偏偏凑巧的是,宋怀川许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动作轻飘飘地就躲开她的手。
倒也不惯着她,宋怀川将白瓷瓶又放回了袖中,冷笑一声收回了视线,只是嗓音冷淡道:“不愿意上药就算了,脚受伤了就更不用担心你会逃跑了。”
闻言,姜明月心口一窒,条件反射地想要说些什么话来反驳他,可偏偏又找不到什么话,只能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