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绪难以言明,可笑的是,他竟然希望这样一个卑微女奴,与他有着相同的情绪。
他甚至错以为她逃跑而大动干戈,又以为她被山匪抓走而惊心胆战。
他如此恼怒,心慌,担忧,可她却永远平静如水,即便他在她心池投下一块巨石,竟也毫无波澜。
明明她身份如此卑微,他何苦如此?
看着她颤颤巍巍解了半天都未解开,似乎生怕自己对她做出什么。
萧临寒声道:“你抖什么?”
“陛下恕罪,我实在笨拙。”云夭似乎有些惊慌失措,放开他腰间的暗扣,后退几步欠身。
萧临深呼吸着,心中似乎有一头困兽愈发按耐不住,想要破笼而出。他上前两步,云夭却跟着又后退两步。
“……你躲什么?”
他骤然间怒火中烧,提高了音量。云夭被他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向他的眸子,却看不出除了暴怒外的其他情绪。
“陛下。”
“你就这般嫌弃朕!朕是皇帝,是天子,九五之尊,你竟敢躲?你觉得朕恶心?”他眼中的火愈烧愈烈,那头困兽终于没能忍住,直接冲了出来,似乎想将猎物咬碎。
“陛……”
他又猛地上前两步,右手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桎梏她纤细的腰身,直接以吻封缄,让她住了口。
这个该死的女人,平日吵吵闹闹,这时候却只会左一句陛下,右一句陛下,除了躲便还是躲,说的最多竟还是那个赵思有。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依然空荡的耳垂,恼怒更甚,发泄似地要将她的唇舌搅得支离破碎,吮吸着,啃噬着,即便身体开始酥麻,欲望膨胀,将她嵌入怀中,却依旧没能压住那股怒火。
云夭被这般凶狠的深吻弄得难受,她想要挣扎反抗,却被压制着死死无法动弹。又不敢咬破他的唇舌,怕他见了血更加兴奋。
于是她只能抬手用力捶他,可这般似小猫挠抓的力气对于萧临来说,无丝毫攻击性,反而更加激起他的破坏欲与占有欲。
四周龙口流动出的缓缓水声传入耳中,连带着口中搅动的水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将她放开。
云夭有些红了眼,获得自由后立刻退了几步,用力擦着自己肿胀的唇,心惊胆战的同时也死死瞪着他。
萧临蹙眉,她每一次都要擦,甚至不惜刮下一层皮,她对自己真的这般嫌弃,嫌弃自己恶心么?即便她试图隐藏,却仍旧可以从她眼中看出那股厌恶。
若是赵思有对她做这样的事儿,她还会这般嫌恶地擦嘴吗?
此时,他似乎慢慢寻到了突破口。
他想要她。
或许无关情爱,他是正常男人,是世间最尊贵的天子,而此刻,他想要眼前这个女人。
他生出了贪念。
等她终于气喘吁吁停下动作后,他才终于不冷不热开口道:“做朕的女人,朕为你脱去奴籍。”
第28章 你心底有喜欢的人?……
云夭滞在原地,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他刚才说了什么?
对,他说,让她做他的女人。
她做过的。
上辈子,她便是他的女人,虽然他喜怒无常,暴戾无道,心底又住着韦氏,可他对自己却是极好。
他为她耗费国库,修建了那所琉璃宫殿,桃栖宫。宫殿美轮美奂,蕴藏着世间最美的光线。殿中一切花草皆由绢丝所制,常年换新,保持永久的春意盎然。
他给她能给的最高的地位与尊荣,锦衣玉食,宫中无一人敢对她不敬。
那时候,她真正属于他,她在他胯|下寻求尊贵与生机。可在大兴城被彻底攻占时,她却是如此弱小无力,还依旧只能祈求,只能依赖于男人的垂怜,最后坠楼惨死。
她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萧临对她上了心,他只是与众男人一样,对她产生色|欲罢了。
事到如今,她依旧记得他们前世初次相见时,他口中那句话,“卑贱之人,何价值可苟活耶?”
曾经她卑贱吗?
卑贱,她那时便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宠妃,她以为,她的价值便是那张皮囊。
如今她卑贱吗?
亦卑贱,她只是一罪奴,罪臣之女。可却自认比上一世的那个花瓶女人好得多。
或许此刻应下他的要求,才是对的事。
如从前一般,荣华富贵,尊宠裹身,脱离奴籍。
可是,重活一世,她不想重蹈覆辙,也不想再做那个攀附于男人的藤蔓,她想要博另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