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兔子皮,若拿来做衣物,恐怕会比寻常布料做的衣物更加保暖,若是这些原材料再多些,能够做成羽毛被子或是兔毛被子,她不敢想象被子能有多暖和。
想到这事,岑嫣便欣喜地跟众人说起此事。
“嫣娘,我之前也在忧心咱们过冬的事情呢,没想到你竟比我先想到了。往年咱们家伯年打猎得的猎物毛皮也都是自家鞣制过后卖给行脚商人,倒是不曾想到这事。如今被你这么一提醒,咱们倒是多了一条路。到时候要是没能去山外把棉花买回来,咱们就试试拿这些动物皮毛来做衣裳。”
许慧其实一直在忧心这事,这些日子,她每日夜里做梦都是跟这些事情有关的。要不就是今日梦到他们一家没粮食吃,快要被饿死在这山里,就是梦到他们冻死在这山里,这两件事对他们来说,都是极为致命的问题。
岑嫣盈盈笑道:“刚才我让爹帮忙弄一个笼子,就是想着把那只灰兔给养起来,若是再能添几只小兔子,到时候兔子生兔子,咱们这皮毛和肉也不用忧心了。”
“这法子是不错,回头我多捕些兔子回来,也好让你们几个拿来做衣裳给冬日准备。只是......”董伯年戏谑地看了岑嫣一眼,又继续道,“你们这养兔子恐怕可来不及,等那兔子长成大兔子,再让那大兔子生小兔子,咱们恐怕得等到明年......”
岑嫣白了他一眼,道:“我这想出法子总比坐以待毙好一些。”
董伯年只是笑,给鸡脖子上拔了毛,随后放了血。
这鸡不过是今儿早上新杀的,身子还未硬,血倒是好放。
许慧这边也很快做好了菜,她赶忙洗了锅,柴火灶的火跟炮仗似的,不过一句话的功夫,那水便热得烫手。她洗锅也跟打仗似的,生怕晚了一点,那锅便冒起烟直接就炸开。
好在她的忙碌也是有成效的,又加上儿媳妇给力,帮忙把热水加到锅里。
“枝娘,你这火怎么烧的这么旺?火小一点也没事的。”许慧嗔怪道。
枝娘却答:“我想早些吃上肉,可不就得把这火烧的旺些吗?”
说着,她就吞了吞口水,她已经饿了许久了,腹中空空,急需食物来把肚子给填满。
众人听她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行,咱们就快些把那鸡给做了。不过,你还得帮忙褪毛。人多了,那毛也就褪的快些,咱们也能快些把鸡给做好。”董伯年此时已经把鸡血给倒挂着放在外面。
“好啊,我把火烧的旺旺的,把鸡给烫一遍就能褪毛了。”董繁枝喜出望外,又往炉灶里丢了一根柴火。
许慧见这情形,笑骂道:“大馋丫头,咱们家里就没有多少柴禾,如今你还这般挥霍,咱们到时候没有柴禾了就让你去扛。”
最近这几日用的柴禾都是在他们这吊脚楼后面的山上捡的,可他们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啊,许慧又开始发愁。
董承志这时候也进屋拿刀,撇撇嘴道:“孩儿他娘,咱们总得一步步来不是?我这两日在外面削剩下的竹子也勉强能用来烧火,那竹子拿来烧火还比寻常柴禾旺一些。至于你说家里没有柴禾用的事情,这两日大郎和二郎不是去山上吗?让他们顺手背些柴禾回来,只要够咱们这段时日就成。等回头咱们忙完眼下这些事情了,再去山上扛柴。”
许慧冷哼:“你倒是说的轻巧。”
不过她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因为这时候锅里的热水已经烧滚了,她忙叫董伯年将鸡放入木盆中,她则用竹瓢将锅里的水舀进木盆之中,淋在鸡毛上,热气腾腾地往外散,带着一股子鸡身上特有的味道。
董承志也拿着刀出了屋门到外面去,过多的争论已经无意义,他这两日抽空去山上也砍些柴回来才好。
岑嫣不是太适应鸡身上那股子熏人的味道,但她还是忍住了,屏息凝神地控制口鼻远离那热气升腾的方向,看着许慧将鸡囫囵个的烫了一遍,那水温似乎也降了不少,趁着水还热乎,正好能把鸡毛慢慢给褪了。
被水烫过的鸡毛根部都变软了许多,几人才扯一小会儿,那鸡毛就被脱的光溜溜的,只剩下部分细小的毛毛还没扯干净。
这时,董伯年道:“你们先扯着毛,我去生个火,待会儿把这细毛全给燎了。”
许慧见儿子走的方向,道:“你还去哪生火?直接把屋后的那块地方出一小块烧了,正好旁边就是掉落的树枝,也省得让你再去其他地方找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