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是我和她大婚的日子。
白辞盯着白策看,视线阴沉沉的。
他看见白策今天穿的也是一身红衣服,虽然衣服上的配饰不多,但衣服的大红色本身就已经很显眼,和他身上的婚服同色。
如果他和白策同时出现,不知道的说不定还要分辨一会,才会分辨出谁是新郎——
这个贱人就是在挑衅他,这个不安分的东西!
白辞太阳穴突突地跳,这回是真气笑了:“她今天和我大婚,我出现在这很正常,倒是你,你算什么身份出现在这?”
他有身份,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等婚礼结束,就是名正言顺的丈夫了。
他这样拿着身份说话,姿态很硬气,话里话外都在说白策没名没分,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外室,不该出现在这。
白策听不惯他这语气。
原本该是他和她成亲的,是因为他毁了契约,才让白辞得到这个机会。
从他这捡的漏,怎么还有脸顶着这身份和他说话?
白辞不过是个偷子!偷了他的名分,现在还来审判他,简直是倒反天罡。更何况昨晚可是她叫他来的,她叫他来却没叫白辞,这说明什么?说明白辞就算偷了身份也偷不走她的人,她的心!
白策想到这,之前那点心虚也殆尽了。
他瞬间变得直气壮起来,掸了掸衣袖,微微俯下身,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逼近白辞、俯瞰白辞:“哥,昨晚是她亲自传讯息叫我来的,你别用这种语气质问我,好像我是什么小三一样。”
不管是他的姿态还是他的话,都在耀武扬威。
他身上的红衣服甚至都要怼到白辞眼前了,甚至于他还装模作样抬了抬脖子,之前被衣服勉强盖住的吻/痕就这样露出来,挤进白辞眼中,凑在白辞耳边真诚道:“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这话一落,
好像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直接绷断了,白辞耳鸣了一下——
贱种!这个贱种连这种疯话都能说出来,到底是谁给他的脸?!
白辞心里怒火腾一下窜上来,白策身上的红衣服和红痕刺得他眼睛疼,他直接抬起手,迅速攥住了白策的衣领——
他现在就要把这贱货的衣服扒下来,谁允许一个小三在大婚当天和他一样穿红衣服的?!
他手上力道很大,
白策措不及防被扯得一个踉跄,不小心踹翻了旁边的花盆,差点栽倒在地,踩到花盆的碎片。
他反应快,迅速稳住身形,掌心蓄起灵力,不光要把白辞推开,还要直接动手打人。
然而还不等他出招,
下一秒,
房门就从里面又被推开了,发出一点声响。
也是这一瞬,
白辞和白策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两人往那边看,
就看见裴朝朝推门出来了。
她已经换好了婚服,这时候目光挪到他们身上,似笑非笑问:“你们在这干什么?”
这话一落。
白辞手松了下,收敛起阴暗的表情,刚要说话。
然而白策动作却更快,他趁着白辞还没把手收回去,直接往旁边一倒,撞在墙上。
随后他闷哼一声,声音又委屈又惊讶:“哥 ,你推我?!”
他动静不小。
裴朝朝和白辞瞬间都看向他。
裴朝朝弯着眉眼,脸上是惯有的笑意,很淡,有种隔岸观火的感觉。
白辞脸色则又一次沉下来。
白策这时候又委屈巴巴回过头。
他先看向了白辞,像是想说什么话,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随后又看向裴朝朝,拽着被扯乱的衣领,可怜兮兮说:“阿姐,对不起,我没想让哥哥看见我的,我只是想偷偷站在这看看你,送你和他成亲。”
他又看向白辞:“对不起哥,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就算我对你有用,他也不希望我和你离太近,更何况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不该出现在这给哥哥找不痛快……”
这番话——
以退为进,分明是在道歉,但字字句句都在说白辞容不得人,不能给裴朝朝当贤夫,还没正式成婚呢,就对能帮助裴朝朝的人出手。
白辞听完这番话,脸色彻底黑透了。
那一边,
裴朝朝看到现在,觉得这有点像斗蛐蛐,两只蛐蛐在那儿打得你死我活,而那根斗蛐蛐的小草棍拿在她手里。
她觉得很有趣,于是出声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