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枯肠渴肺的声音,贪婪地送进了苏潋耳中。
“你是不是还好?”
江淮手臂穿过苏潋的枕头,揽抱着她的肩,将她面贴面地放到了身上,扶握着她的腰骤然提起,让她坐起身,接着弓起背长吻着她的颈窝,在空出气息时,讲着解锁新姿势的要领。
苍天,那都是些什么令人面红过耳的狂荡之词,被江淮正经八百地分步骤讲了出来,如五月的柳絮,刺挠得苏潋唇口奇痒。
她打着退堂鼓:“我学不会。”
江淮发挥着带队时鼓舞士气的风范:“相信自己。”
苏潋临时抱佛脚,囫囵吞枣现学现卖,一通历乱无章地实施下来,软成了一团,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刚萌生退意,被缓过劲的江淮掀翻在侧,随即互换身位,重重压了上去。
江淮挥汗如雨,粗乱的气息在四周低低悠荡着,苏潋敛眸,被江淮引领着,在波翻浪涌中忘情遂欲,直至湍急的潮汐渐渐退却,黑夜重归宁静。
“江淮……”
良久,她轻轻呼唤着,气息还是乱的,禁不住的发颤。
江淮还俯趴在她身上,像压了一座山。
他缓缓抬头,看着苏潋还染着红潮的脸,滚了滚喉结:“你大学二年级的平安夜,是和我一起过的,怎么会忘了我呢?”
第55章 可以不喜欢一个人,但不能……
六年前, 不,是七年了。
苏潋是没记住江淮,那时的陈洁交际甚广, 老乡,亲戚,朋友,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网友, 三天两头来财大玩,苏潋没课时,会被拉去陪玩,细致回忆的话, 她应该早就见过江冲夫妇和小江安了。
陈洁恋爱后, 常规课程外,还要到处游山玩水,自由时间剧减,一半的接待任务摊给了苏潋, 苏潋接了那么多人,江淮只是其中之一,至于和他经历过的那场校外架, 就像江淮说过的,记事不记人。
那年的平安夜, 她只记得陆阳听到消息来医院,以为她要死了,在门外哭得泪干肠断,起誓会用余生保护她,苏潋正是看疼痛文学的年纪,就答应做了他女朋友。
在那儿之前, 陆阳追了她小一年,她没点头。
原来不是情窦初开两情相悦,江淮很懊丧,喊两句雪中送炭的口号就跟人走了?陆阳说陪伴他信,但说保护……陆阳手无缚鸡之力,拿什么保护她?
苏潋正色道:“他会陪我上自习,周末送我回家,不招事,不揽事。”
“是不招事,不怕事吧?揽不揽事,得看什么事。”
“那是你,江淮,人和人不同,我和你也不同。”
江淮打完架回了部队,那些人是被抓了,但传闻有个手眼通天的被放了,正四处找江淮想打击报复呢,如果找不到江淮,就会找她逼出江淮,后来证实为假消息,苏潋的惊怕却没结束。况且他们还有家人,那阵子苏潋接过很多骚扰电话,被威逼利诱改供词帮人翻供,手机换号了三次,都变惊弓之鸟了,下楼扔垃圾都要乔装打扮。
她要的保护不是如江淮的英明神武,无所顾惮,是反过来的,有顾且有惮,用一句流行词,幸福者退让原则。从这层逻辑来说,精于审时度势和权衡利弊的陆阳,是她的天选男友。
尽管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们的感情正死在了这一点,那是后话了。
幸好记不得了,不然她只会离他远远的,一切都是天意,为了让天意永存,江淮立下军令状:“以后我尽量少给你惹麻烦事,只管该管的。”
就知道后面会有转折,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东西是变不了的,江淮如果能精准趋利避害,就不会是现在的江淮了,不过经过和陆阳的事,她的心态变了许多,对的事,总要有人去坚守的,她不能自己不去,还把江淮拉下来。
“进退有度就好。”
江淮复盘整件事,发现被何布生猜了个九成九,忽而生疑:“你好好想想,跟老何有无很深的过节,深到解不开的那种……”
“我入职做新人,他就是总监了,工作上的交集都没有,偶尔只在部门会议上见过,他就那副嘴脸了……实习期同样录错小数点,主任都没发话,他硬是把我放上通报栏,扣钱不说,对我鞭尸了两年。”
“他对别人有同等对待吗?”
“至少没那么严重,也许是我不会做人。”
“老何这种唯能力论者,不像会喜欢趋炎附势的人。”
“我上辈子可能是他的杀父仇人,除非我们生在楚门的世界,拿的合家欢的剧本,要不然就是他为公司立下不世之功,连升三级,去做了公司董事,不用专盯着财务部了,才能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