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洁给宋岚送吃送喝,洗衣打扫,套着近乎时,江淮爬过墙,跃进了阿霍的房间,径直走向那扇差点将阿霍引向无边黑暗的窗户。
窗体是棕红色樟子松仿古木雕花,黑色断桥铝合金单开锁,似年久失修,不但褪了色,锁扣下方的实体部分,还有一块不规则的豁口,最长径有七八厘米,窗台上有块半米长的长方形木板,这也是邓强供词里提过,用来挡窗的。
“窗户被雨雪浸荡过,不仔细看,几乎已经看不出横断面原来是整齐的,锁片右下方有微小的变形,除非最近几个月出现过七级以上大风,不然这种强度的外力,只有人为这一种可能性。”
晚上,江淮回到宾馆,怒火弥满眼底,对苏潋说道。
“邓强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把这个发现告诉警察了吗?”
“没用,他们未必没发现,这不是直接证据,是间接证据链中的一环,除非有旁证,比如监控视频或证人,不然也可以说是阿霍弄坏的……”
“真令人挫气。”
“好事多磨,扩大范围继续找呗。”
江淮没想把灰心的情绪传给她,切了话题。
“去花店了?”
苏潋站在公交站台,后面就是“初·见”花店的招牌。
“我去看蓉姐了。”
“她和孩子都好吗?”
“都好……江淮,我想和蓉姐合伙开花店。”
本来见面前,她心里还有些浮动,见了蓉姐,反而有底了,蓉姐的运营理念超前时新,务实又务虚,既注重实际执行,又注重擅长想象创造,对将来的模式展望,都让苏潋耳目一新。
蓉姐离婚后,将妈妈从老家接了过来带宝宝,然后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花店经营中,正考虑扩充店面,家里刚换了房,资金有不小的缺口,力有不逮,苏潋的到来,简直是一场及时雨。
两人有前面打下的合作基础,蓉姐诚意满满,将经营状况全拉给她看了,开店五年多了,从未亏损过,用贷款或借钱来补足资金一样行得通,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既然苏潋来问了,蓉姐便提出让她注资入股,另念及她没做过投资,给足了她自由选择的权利,投资款随她出,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保她回本。
说白了,蓉姐把她当妹妹,有意带她上路。
苏潋找不到不做的理由:“扩店面要三十万。”
江淮攒眉:“你工作呢?”
“照常做。”
“不会太累?”
“蓉姐说帮人做事和自己做事有很大的不同,让我不急着做决定,平时可以不用去店里,先用业余时间跟着学习一年的经营,如果一年后心意不变,再确认合伙和合作模式。”
开花店不奇怪,很多打工族对因循守旧的工作不再抱有激情时,常会把辞职后开个小店囤个院子挂嘴边,心理逻辑不外乎是一种精神逃避,开店哪那么容易?摸着石头过河,一个疏忽满盘皆输,劳心劳力未必会有所成,各种成本太高。
可苏潋不是这类人,她没把自己置零,找了可靠的商家朋友,有认真研究生财之道,她对钱何时这么执着了?难道她不知道,开了花店,时间会被征用,再难停下来,这也意味着他们共处的时间更少了,想陪爸爸就更难了……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一种强烈的愤愧淹没了江淮,他顿了几秒道:“为了和我分忧?”
“为自己买安全感。”
言外之意,他没给她,这点他推诿不了,他的人生字典里,生死之外无大事,转业后,那东西被他丢远了。
江淮一直没声音,苏潋打破沉默:“你在自责吗?看不起谁呢?以为我只能依附你,做个乖乖等老公投喂的人吗?我就不能看看自己有多少可能?诚然,会有很多阻碍,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又怎知我一定跨不过去?说不定将来是我养你呢……而且再好的夫妻,到最后还是要一个人走,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你是想我无助痛哭,还是不畏独行?”
“不是哭就是走,没别的选?就不能跟我走,生死与共,没听说过?”
江淮颇为不满,一个假设而已,她都没想要选?
苏潋冲口而发:“你老,我多亏啊。”
江淮彻底没声了,是被气的。
第47章 对一个有夫之妇说些暧昧不……
苏潋的升职梦, 连着昨天的豪言壮语,第二天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