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知道孤为何不杀你,便做好自己该做的。”晏翊冷眸朝上睨去,“你当庆幸,若孤碰不得你,今日必要将你灭口。”
说着,他将那鹅黄衣摆拨开,那沉哑的嗓音里明显含着愠怒,“你若让孤厌了你,那此刻便是你的死期。”
晏翊说罢,垂首继续触之。
宋知蕙知他不是吓她,在那番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眼中是含着杀意的,宋知蕙紧咬住唇,将那双眼也用力合上,任由那探究的手掌缓缓而上,一处又一处的细细触之。
直到那粗粝的大掌探到那亵裤中,宋知蕙才陡然一惊,赶忙睁眼朝下首看去。
这是晏翊第二次从她亵裤里翻出蜡布,第一次是在马车中,他未曾触她,只用匕首隔开亵裤,将这蜡布挑出。
这次是他直接将蜡布取出,沿着那细密的线一把撕开,里面还是户籍与路引。
想到她一直在王府,根本未曾外出,却能寻到这两物,晏翊眉宇间那情绪又被怒意所压,“何处寻的?”
宋知蕙低道:“是……是妾自己做的。”
晏翊似是不信,彻底跪坐起身,将那户籍摊在掌上,对着榻旁的烛灯看去。
片刻后,他抬眼看向宋知蕙,那眼神中某种异样的情绪更浓,扔了手中户籍与路引,他探身上榻,去触她的手,“松开。”
宋知蕙紧握许久的双拳立即松开。
她这双手修长纤细,那指甲淡粉,看着透亮晶莹,晏翊许久前便注意到了,从那时她在他面前抹药,再到后来她坐在他身侧研磨书写,每次他都会盯着这双手来看,越看那喉中越干涩。
他摸了摸那指甲,果然被磨得极为光滑,与他的手截然不同,原这就是女子的手指,晏翊大掌将她整只手握在掌中,很软,很凉,但手心里却是汗津津的。
因她在紧张,在害怕,也在不安,也在忍着伤口的疼痛。
晏翊朝宋知蕙看去,宋知蕙已是又合上了眼。
他紧了紧掌心里那柔软的手,她似是觉得疼,瑟缩了一下,却又恍然想起什么,赶忙又放松下来。
“可会仿人笔迹?”晏翊问道。
宋知蕙没有睁眼,只低声回道:“需练些时日。”
晏翊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感兴趣,他将手松开,又朝她藏蜡布的那一处探去,在丛中轻抚而过时,她明显呼吸一滞,眉宇也立即蹙起。
晏翊心思缜密,擅观神色,他敏锐的捕捉到,此处会让宋知蕙有不同反应。
晏翊从未经过男女之事,从前看过的画册也只是那美人图,并未有何详细说明,因他对此事不热衷,便觉得是浪费精力,所以不曾去详查这些东西。
偶然去些酒色场合,看到他们黏在一处,搂搂抱抱,他又觉得恶心碍眼,不等他们在深入,便会先行离席。
如今,他头一次可以触碰女子,才算是知道为何那些姬妾随意一攀,便有人按捺不住,拉住人就往怀中腻。
晏翊已是不知咽过几次口水,他喉结抽动,沙哑出声,“那信交由你来写。”
晏翊开口时手并未停下,变换着各种力道来尝试,眼睛也在一直望着宋知蕙,看她的反应。
宋知蕙手心再度握住,眉心蹙得更深,一开口那低缓的嗓音带着微颤,“是要……要妾用那郭框的名号……来写信给东海王么?”
晏翊觉出手中异样,他忽然愣了一下,垂眸去看,顿了片刻恍然明白过来,男子与女子虽不同,但在意动之时,也会有一样的反应,她并非出虚,只是在意动。
晏翊不必去看,也知他早已意动,那东西向来在她面前就会如此,没出息极了,还不等他多去探究,便染湿了身前薄衫。
“嗯,可能做到?”晏翊哑声问她。
宋知蕙轻轻地“嗯”了一声后,由于太过紧绷,那纱布下的伤口开始朝外渗血。
那渗出的鲜红闯入视线,晏翊脸色倏然沉郁。
见晏翊不再碰她,宋知蕙暗暗舒了口气,睁眼看去。
晏翊已是背过了身,看不出在做什么,但从那声音和背影也可猜出。
许久他长长地呼了口气,又是缓了片刻,才重新转过身来。
“有一事你猜错了。”
他用帕子擦着手,那舒缓后的眸子里还是含着那股情绪,可声音依旧沉冷,“孤不触你,确是嫌你脏。”
话落,晏翊转身离去。
片刻后,又两个生面孔的婢女垂眼走进房中,一人负责清理,从头至尾低着头,不敢往床榻这边看,另一人跪上床榻,帮宋知蕙解开了绳子,又将她缓缓扶起,拿药帮她重新处理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