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蕙抽泣着道:“会……会杀了我,或是……削了我的皮肉……”
“削皮?”晏翊冷嗤一声,“他何处未曾碰过,若要削皮,岂不是得将你凌迟?”
凌迟二字一出口,她又是颤了一下,浑身紧绷得更加厉害。
晏翊长出一口气,也合了双眼,许久后带着几分自嘲地开了口,“杨心仪。枉你这般聪慧。”
话落,晏翊翻身下榻,朝那屋外吩咐,让人立即去池房准备。
宋知蕙缩在床中,那眼中有不安,还有迷茫,似是根本不知晏翊到底要作何。
屋内无声到令人心惊。
片刻后,屋外传来刘福的声音,那池房已经备好。
晏翊阔步来到床边,抬手将宋知蕙从里侧拉了出来,顺手用大氅包住,横抱在了身前。
从寝屋到池房这一路,所经之处,所有侍从皆立即背过身去,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更不敢轻易抬眼窥视,待身后那带着隐隐肃杀之气的身影走远,众人才暗暗松了口气,重新转回身来。
池房的门被一脚踢开,刘福将身子躬得极低,连忙上前将门合上。
绕过屏风,晏翊的脚步终是停在了池边。
大氅抽开,宋知蕙毫无准备地坠入水中,她迅速从水中爬起,站在那里用力呛咳,而池边的晏翊,正在一件件脱去身上衣衫。
等她呼吸逐渐平缓,那宽阔身影也步入了池中。
晏翊手中拿着帛巾,朝她道:“过来。”
宋知蕙站在原地,没敢上前,晏翊深吸一口气,朝她走来,一手放在她脑后,一手用那沾了水的帛巾,帮她擦拭着面上泪痕。
可他前脚擦完,那眼泪后脚就跟着涌出。
眼看已是第三遍,晏翊手上动作已经开始变得有些不耐,宋知蕙用了抽搭了两下后,终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晏翊将她拉至池边,让她后脊抵在池壁上,“如何与他联系上的?”
他声音依旧冷然,还是让人听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何情绪,但显然,这句话让宋知蕙意识到,晏翊到底还是要追究这件事的。
“没有。”她如实回道,“我没有联系他,是他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的。”
晏翊幽暗的眸光并未看她,而是继续用帛巾开始擦拭她耳珠,又从耳珠擦她脖颈。
“我知道王爷派了暗卫在降雪轩,那几日我除了作画,旁的事什么也未曾做过,更是无从与人书信往来,而我屋中的草木灰与杏仁油,也全部让赵嬷嬷取走了……”
晏翊未说信与不信,擦完脖颈,又脱去了她的里衣,眸光在扫过那印记时,那看似平静的眉宇,倏然间多了几分沉冷。
宋知蕙深深地吸了口气,气息又开始隐隐发颤,“我所言句句属实,赵凌寻过来时,我也拒了他,可不论我怎么赶他,他都不走……”
“我未曾骗王爷……我是要等王爷回来的……可、可……”说至此,宋知蕙绝望地合了眼,那眼泪再次垂落,“可他将我打晕,待我再次醒来时……已在马背上……”
晏翊不想在意,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此刻一想起他们二人共乘一匹马,在一起共度十余日,那已经压了许久的怒意,再一次不住翻涌。
他长出一口气,从池边的银盘中拿出香胰子,从她脸颊处开始揉搓,甚至连唇瓣都未曾放过,待脸上皆是泡沫之后,便用帛巾开始沾水来擦。
池房内只有水流与擦拭的声音,再无任何言语。
从脸颊到耳珠,再到脖颈与身前,直到那粉褐色的痕迹时,他手上力道终是加深,且唯有那一处,反复洗了数次,洗到那片白皙彻底成了绯红,他也还未停下。
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擦洗。
直到那温热的泪珠落在手背上,晏翊才好似从某种情绪中回过神来。
“除了此处,可还有旁的地方?”
晏翊冷然的声音响起。
宋知蕙连忙摇头道:“没有,只此处……是因我拒了他,他气恼之下……”
“闭嘴。”晏翊不想听这些,直接将她话音打断。
他继续帮她擦洗,仿若面前之人只是一个物件,而他也没有任何欲念,只想着将眼前之物清洗干净便是。
另一边虽没有留下印记,但还是在他反复的擦拭下,红了一片。
那浑圆之上的点,也是擦了许多遍,他知道他吃过,光是那三年怕是已经吃了上千次,如何能不仔细擦洗。
宋知蕙在这一遍又一遍的擦洗中,已是不再落泪,但那神情中的不安却未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