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了上等绸缎织成,料面用尽金丝线巧绣成比翼鸟的形状,金砂红砂也覆盖表面,在光线明亮的屋内也闪着亮光。
是锦红色的婚服。
肩腰、襟叠、臂处,腰封下各处显眼的地方,都缀着亮闪闪的金饰。
云岁怔忪,低头看着自己襟前的金饰。
款式同他在苗疆的那种是相似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都是金饰。
楚嘉熠俯身,脑袋抵在他肩上,“岁岁,喜欢我们的婚服么?”
云岁喉间堵住般,足足缓了半晌才开口:“可婚书是昨日才正式下达的。”
“傻岁岁。”楚嘉熠嗓音低沉,一字一句道,“三年前,你就已经是孤的人了。”
这婚服,也是他回到俞城,亲眼监着他们做成的。
改了许多次,直到如今云岁瞧见的成品,他才真正放下心。
“岁岁穿着这身婚衣,再随孤去个地方。”
第0089章 楚嘉熠,我爱你
平常去琉湖的百姓其实并不算多。
一来那地方靠近沉渊海,二来位于城外,想来就必须得出城。
而楚嘉熠暂住的那家客栈,便是这途中唯一落脚的地方。
橘红色的火烧云垂在山边,随着时间流逝缓缓往下山下爬,夜色也在此时悄悄来临。
明禾推开房窗,一条紫色的小蛇从他怀中悄悄探头。
“蛇蛇放心,这里安全了。”
主人的掌心搭在滑热的小脑袋上,温润的语调给了小蛇极大的胆量,“去吧,务必在天黑前把它找回来。”
师淮刚推门,就听见这几声,边把臂弯上的衣服好生对待的放在床榻,边问:“你要那小蛇做什么呢?”
明禾回头,窗门只关紧了一半,“找一味草药,用来配蛊。”
国师对苗疆蛊事也算好奇,听闻更是抬起那双求知若渴的眼睛,拍拍他腿旁的床榻:“明禾少主可否明说?”
第一次被国师以少主称谓,明禾还是不习惯的。
他认真考虑了一下,没有师淮想象中的好忽悠:“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苗疆蛊事自古以神秘远传,若就这么告诉你了,怕是不妥。”
师淮才不管这是哪门子不妥,闻言也只是眉眼弯弯,跟他谈条件:“别急,蛊事不告诉,那别的事总行了吧,我也拿咱们大俞的一些秘事同你谈。”
明禾内心动摇几分,就这纠结的功夫,怀上的小蛇像延缓收到指令的小兵,蜿蜒的身躯攀上半开的窗沿,滑溜溜就钻出去了。
小蛇离去,明禾目送它背影消失,才回头回应国师的话:“不必,但国师若着实好奇,我倒是可以略简一二。”
本以为师淮好奇的蛊事是他正要下在酒里边的蛇心蛊,谁知对方开口了才知晓。
国师想问的是他们苗疆泛名的情蛊。
这时,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了云岁和楚嘉熠。
他们在傍晚时分就离开客栈去了琉湖。
酒中下蛊的任务,自然就得留给明禾。
只是明禾实在没想到,师淮开口竟直白到这样:“听闻情蛊发作时,须与另一方合欢以削弱蛊效,其实我挺好奇,云岁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明禾:“……”
他这话问的,想来也是楚嘉熠不见外的跟他讲过许多了。
架不住国师好奇天性,明禾半模糊半认真的回道:“就,用手啊。”
师淮凑前,反问:“怎么用啊?”
明禾往后避开,没好气的回他:“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用过。”
结果师淮下一句便是:“那我帮你试试?”
——
去琉湖的路上,楚嘉熠没再让云岁坐马车,而是直接背着御马夫将那马顺手牵走了。
害的御马夫到现在还心急如焚在找东宫那匹消失的马。
楚嘉熠牵着马到了山下的小弯道上,偏头把缰绳交到云岁手中,耐心道:“岁岁如果生疏了,孤可以带你骑。”
云岁笑笑,踩鞍上马的动作很是熟练,根本不需要楚嘉熠担心。
只是等他真正坐稳后,云岁就笑不出来了。
还真忘了,他可是趴在马车上才勉勉强强出宫的。
云岁低头,不太开心的挠着楚嘉熠的手心,声音更闷:“那儿,疼。”
楚嘉熠唇角微微勾了下,也踩鞍上马,双手覆住他的手背,哄道:“回去再给你上些药,很快就会好了。”
云岁唇瓣也有些肿,听楚嘉熠这么说,更是满脸的不信,微微偏过脸蹭了蹭他的下巴。
楚嘉熠直身牵动缰绳,眼见马蹄蹬的极快,云岁猛地掐住他的手心,即使瞧不见脸,也能猜出是牵动了某处。
云岁咬牙,刚想叫楚嘉熠御慢些,结果手上的缰绳用力往后拽,烈马长嚎一声后,放缓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