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来都给沈今禾讲,哪个看不惯你得世子另眼相待了,哪个又说你狐媚子勾引世子了。沈今禾每次都“哦”一声,丝毫不以为意。
但不管怎么说,它这个功能还是很好用的。
“你一定想不到李怀远说的什么?”系统坐在马背上,那个卡通脑袋背对着她。
进了林间小道,沈今禾让马儿不紧不慢地跑着:“什么?该不会是跟太子或者皇后有关吧?”
“你你你……”系统猛地回头,张大嘴巴:“你要成精啊!”
沈今禾一笑:“不然上京还能有什么事,总不能是给叶绥讲了个鬼故事吧。”
系统道:“李怀远叫叶绥近日消停点,最好不要出门。”
“为什么?”
“他说陛下祭天在即,这一走,上京只怕是要乱套了。”
这事儿她知道,陛下秋后要东巡泰山,在山顶上举行祭祀大典,祈求大郅风调雨顺,万年昌盛。
“叶绥问怎么个乱套法,李怀远说,怕是刀光血影,皇后和太子会有一场恶战。又告诉他胆敢在外面乱说一个字,就把他舌头割下来喂狗。”
难道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走在护城河外围,沈今禾轻轻拂开垂下来的柳枝,心道,李怀远对叶绥倒是蛮好的,方才原本都直奔城中去了,却又专门绕了道来叮嘱他。
……
晚些时候,沈今禾被李怀远唤去了主院。
其实她很少入夜后来李怀远的院子,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头一次,他向来不喜欢女使婆子进他卧房,倒不知今夜把她找来是何用意。
主院名为明德院,景观布置十分雅致,假山叠翠,绿竹青松,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风韵,屋舍却布局规整,端方有序。
门口的花草、墙上的壁画、檐下的纱灯,皆是左右对称,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不禁让人联想住在这里的人,多多少少是有点强迫症……
此时正厅有些昏暗,只有内室的案几上有微微昏黄的光亮,沈今禾身子一抖,靠在门把上没敢往进走,如此境地,怎么看都不像来说正事的。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仿若是在笑她胆小,紧接着火折子一亮,一双棱骨分明的手又点了盏江心渔火的花灯,挂在榻柱上,看向门口的人道:
“还不过来。”
沈今禾背上冷汗岑岑,尽管不愿意朝那龌龊处想,可眼下这光景,怕是也没有别的可能了吧。
她咽了下口水,想着李怀远等下肯定先把她当成静文替身调一会儿情,然后再捏着她的下巴不悦道:“你不像她。”
昏黄的光晕柔和地爬满李怀远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他整个人也柔柔的,少了些白日里的凌厉气息。
沈今禾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刚张嘴叫了声:“世子……”
却突然烛火被阵冷风斩灭,一只宽厚的臂膀将她拦腰勾起,一个转身,便落在了床榻之上。
这、这么直接的吗?!
“嘘!有人。”李怀远捂住她的嘴巴。
四周帷幔应声而落,松松地将两人包裹在里面,身上压着个坚实的胸膛,分不清是谁的心脏在“咚咚咚”的狂跳,满室的雪松香一股脑都浸入到她的鼻间和脑中。
此时,沈今禾向来引以为傲的脑子已经宕得只剩下嗡嗡嗡的声音了。
原世界里,她不是没有见过男女情爱之事,可这里到底是不一样的,不光是这十八年的礼教熏陶所致,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李怀远。
他可是李怀远啊,沈今禾简直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不太分明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别抖了,外面藏了人,耳力极佳,我长话短说。”
“三日后,我将启程随陛下前往泰山祭天,听着,有人盯上了世子府,恐怕会趁我不在时潜进书房找东西。”
“我今日找你来,就是要把钥匙交给你,你拿着它然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沈今禾有些委屈,“你压到我头发了,好疼。”
李怀远尴尬地撤了手肘,继续压低了声音道:“我走之后,书房会落上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但主院有一处可以直通书房内室的地方,你每日午时来,检查一遍籍册书画是否都在原位,尤其是朝中往来信件,更要仔细留意,不能少了什么,也不能多了什么。”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的,待陛下携文武百官启程去泰山之后,你记住,千万不要出府,上京只怕是要大乱了。”
“我不出,那如果别的人非要出去呢?我要负责拦下吗?”
“放心,我已下令,祭天启程后,全府上下除了采办禁止外出。”
“那您干嘛还要给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