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恐惧涌上心头。
安然明知道他怕什么,却偏偏要这么做。男人就是不可信的。
他被拽着脚腕,一把拖在他面前。
“安……”
话被唔在手中,林榆故挣扎的厉害,他被踹了好几脚。
安然抓住他,激烈乱动的手掌。忽的,手臂上,剧痛袭来。
林榆故咬着他,死不松口。满嘴都是血,吓着安然连忙松开他。
林榆故找到机会,抓住被子躲了进去。
安然恰巧站在上面,嗑噔一声。
安然面色扭曲着,艰难爬上床,生无可恋的躺着。
内心抓狂的厉害。
“林榆故。”他咬牙切齿的怒吼着。
在被褥里寻找着缝隙,使劲的伸进去,想抓他出来。
“啊。”
被咬了无数口的安然,仍然不死心。
他在床头,人连被子躲在床尾。他奔向床尾,林榆故相反着方向。
安然被耍的团团转,忍无可忍。
他从中间穿过,抱着他腹部,直接将人翻了过来。
“针头呢。”
他本就是吓唬林榆故的,哪有什么特效药,装装样子。
一个针头,死活不给他。这一夜过后,他得去看医生。还得查,林榆故有没有打狂犬疫苗。
林榆故对他笑了笑,狠狠的拍向脖颈,安然一直注意着他,截获了一个。
他用手臂挡着,上面赫然扎着针头。
“镇定剂就算用完,还有两个呢。”安然不放心的问着。
安然喘着粗气,将林榆故的手束缚在上方,慢条斯的解着扣子。
“我可没耐心等你。”
林榆故颤抖的厉害,他解扣子也就慢了许多,有意无意磨蹭着他颈肉。
忽然的,林榆故像是积蓄起力量,暴呵一声,将安然掀翻在地。
安然痛苦的捂着腰身,是他没想到的。
林榆故,“你的真实嘴脸,我到了地狱也会记得的。”
“我就是要你愧疚,要化作厉鬼缠着你生生世世,让你家宅不宁。一辈子,都别想和那个女人好过。”
安然也是没想到他那么大的力气。
他不要了。
大不了重开。大不了小黑屋。
“幼稚。”他唾骂着。
“扶我起来!”
林榆故抿直嘴角,不敢上前。但看到他那么痛苦,心底里并不是觉得好受。
“我要离开这里。”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不要呆在这里。
林榆故见他答应的那么爽快,脸色不愉,将他扶起来后,不他了。
安然揉了揉痛的地方,拿出纸笔,“等你写完再说。”
他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钢笔,留下的字迹。
我的性命最重要。(写一千遍,这遍不算。)
林榆故沉默了。
脑袋里的那股烦躁抑制不住,他开始发抖着身体,缩在椅子上。
安然靠着卫生间的门,看磕碰的地方没什么事情。
电话里询问着,“一个人除了想自杀或者伤害别人的念头,能做事情转移注意力之外,还有什么。”
医生温和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抑郁症本身是意志的沉沦,对他人的伤害自我消化。安先生可以给予一些奖励机制,帮他排除一些环境的不安感。”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本身就是那个让他戒备,时刻升起防备之心的人呢。”
医生没说话了。
良久,“我们的建议是换个监护人。”
第8章 试探
安然心里不是很痛快,但现在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这一切就成了未知,林榆故怎么会说爱他呢。
他的视线停留在某处,紧皱眉头。
“这是什么。”
安然上前一步,发现他将指尖咬在嘴里,淡淡的血迹在舌尖上化开。
桌上的一字未动,林榆故震惊的蜷缩起来,不让他扒衣服。
安然拖曳着他,将衣服扒个干净。人躲在角落里,害怕着上方滴落的冷水。
到热水出来后,安然冷淡看着,“不要耍任何的花样。”
“二十分钟。不出来,不洗澡,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恶狠狠的语气,他又摔门而去。
林榆故模糊了他的背影,又再次透过门缝看到那个棕色小瓶子。
是他要吃的精神病药。
安然也有病吗。看样子是药不对症。
……
安然剪烂了他的病号服,逐一摸索着,一个多小时,他数了数,四十三根。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这跟医生说的根本就不符合。也就是在医院里,就有类似自虐的症状。
安然很难确定,是要让他写罚书,还是冲动的行为刺激到了他。
不然,明天给他送爸妈那里算了。
他消停会。
安然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出来。”
门顿了很久,才打开一条缝隙。林榆故拿着门把手的干净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