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走丢了。”
“我就出去逛了一圈,没事的。”他轻拍着后背安抚他。
“我好怕再把你弄丢,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现在他才发觉,沈寻竹好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孩,需要安全感。
他有些纠结,要不要告诉他今天的事情,又担心他生气。
“我今天……如果我去了京城,你会生气吗?”
“不会,我只会把你锁起来,因为我怕你走丢。”
“我不是小孩,不会这么容易走丢,你不必这样。”
云不秋不解,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性格,如此惴惴不安,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
“我之前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吗?”
“为什么这样问?”这个突兀的问题,让沈寻竹警惕起来。
“我感觉你好像特别患得患失,你对我太好了,好的那么不真切,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由来解释。”
听到回答,他才松了一口气,“怎么会?你这么好,我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事情全部给你,但是我又担心你会被人抢走。”
他属实是被沈寻竹的话给笑到了,“哈哈,除了你,还有几个人会喜欢男子?我又不喜欢女子,你多心了,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他,感觉很新鲜,很有趣。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宁远君的死讯很快就传开了,有人痛心大夏又失一名良将,也有人舒心又除去一阻碍。
香烟缭绕,白幔低垂,哀乐回荡,一片死气,让人难受。
他没有父母亲人,丧事也是由朝廷派人置办,无亲人吊唁。一生为夏国鞠躬尽瘁,却不得善终。
初青华等人前来吊唁,看着这灵堂,心中泛起无限感慨。
她不知道宁远君的死到底是所谓的仇人,还是因他挡了某人的道而被除掉。
“宁兄,你我相识一场,你曾有恩于青华,我知你是性情中人,横遭此祸,你在天之灵,定无法安息,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大学士,你也在这?”文书翊与她恰巧碰到。
“嗯。”
他看着眼前的棺材,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宁都尉还这么年轻,本该有一番大作为的。”
“你真的觉得他的死这么简单?”
初青华的问题引起他的疑惑,“怎么?难道不是被仇家追杀吗?”
“你当初会试怎么上的榜?死的那样惨烈,除了仇家,也可能是刺杀,或者……”她不好多说什么,现下也没有证据,祸从口出。
“罢了,当我没说过。”
京城不远处的小院里,沈寻竹又给他煎好药,看着黑漆漆的中药,他不难想到这药的苦味,尽管沈寻竹很贴心的准备了糖葫芦,但还是不想喝。
趁他去打水的功夫,将药偷偷倒掉。
“就几次,应该不会发现吧,反正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些药完全没必要喝。”
如此这般,日复一日,有好几次的药都被他偷偷倒掉,而沈寻竹却毫不知情。他没想到,云不秋竟这般不喜喝药。
第四十九章 死讯
一日,他在院中浇花,脑中断断续续的浮现起之前的记忆。近几日,这种情况逐渐增多,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阿云。”他走近云不秋,想和他亲近。
他撇过脸表示拒绝,表情比平常冷淡很多。
“怎么了?”
此时的云不秋只觉得膈应,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总觉得他好像有很多事瞒着他。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宁远君的死他已经知道了,但是还没告诉云不秋,对他来说,现在的宁远君不过是个陌生人。他已经派人去查宁远君的死因,还有梧州刺史一案,任然没有头绪。
他曾经问过商晗当夜的事情起因,得知是为寻找一本账册。他很好奇,这本账册到底记录了什么。商晗有所隐瞒,并未全部说出,沈寻竹只知这件事和商陆有关,其余的并不清楚。
到了现在依然毫无头绪,他不知该从何查起。十多年前的悬案,如今再想翻案,可能性微乎其微。
沈寻竹心虚的摇了摇头,他有些紧张,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掩饰他的内心。
这些日子,云不秋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他不禁开始害怕,怕他想起来什么。按说,他什么都不会想起来,若是他按时吃药的话……
“他每次都是把药喝了的,只有几次我没看到,但是碗都是空的,他应该不会把药倒掉吧?”
想到这里,他内心一颤。
那药是他从杜衡那里要来的,只是抑制他的记忆,对身体基本无害,平时吃些补品,完全没事。倘若那药少吃了几次,他的记忆恐怕会渐渐恢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