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备齐了,陶椿跟姜红玉吃完饭就开始忙活,两人拿着猪毛刷刷了半个时辰的骨头,骨头和皮子都刷干净了倒进锅里煮。
“第一道还是煮油,要倒两瓢草灰进去一起煮。”姜红玉说。
骨头和皮子混着草灰煮半个时辰,皮子都要煮烂了才舀起来过水洗,洗干净了再倒锅里煮。
一直用大火煮,皮子熬烂了,骨头快炖酥了,锅里的水煮没了,只剩一层胶附在骨头上。
陶椿用筷子把骨头一块块挟出来,最后从锅底刮了半瓢胶。
之后把骨头和皮子再倒进锅里添水煮。
连煮三锅,最后把骨头炖成渣,皮子熬化了,这才停火。
外面的天黑了,陶椿晕头晕脑走出去,烧了半天的火,她快烤成人干了。
“汪汪汪——”
“它们还没回去啊?”陶椿服气了。
“等黑狼和黑豹回来了,它们就会离开。”姜红玉说,“你歇着,我去煮饭,晌午的炒南瓜挺甜是吧?我们晚上把剩下的炒了,再炒一盘鸡蛋,把昨晚剩下的烙饼蒸吃了。”
“都行。”陶椿戳一下小核桃,“去给我拿个柿子吃。”
仓房门推开,外面的狗不叫了,然而期待的肉脯没有,陶椿还从小核桃手里拿了吃的,三只狗气得嗷嗷叫。
第30章 做雨披 各行其是
不远处传来愤怒的狗吠声,门前的三只狗迅速垂下了尾巴,张狂的汪汪叫虚了下去,呜咽了几声,它们夹着尾巴跑了。
是黑狼和黑豹回来了,它俩的地盘上来了外狗挑衅,两只黑狗势如破竹地冲回来,路过家门口丝毫没有停顿,飞快地撵了上去。
陶椿高声喊,两只狗当做耳旁风。
“都是一家子亲戚,吓一吓就行了,别动真火,可别见血。”陶椿追出去大声劝阻,“人家有三只狗,别追了,小心吃亏。”
她喊她的,狗吠声越跑越远。
邬家兄弟俩大步跑回来,跑得太急,呼啸的夜风模糊了声音,一直跑到家门口他们也没听清陶椿到底在说什么。
“咋了?谁来家里了?”邬常顺焦急,“你大嫂跟小核桃呢?我们刚下山就听见这个方向狗叫的厉害,黑狼跟黑豹一个猛子就跑了。家里啥情况?狼还是野猪下山了?”
“没事,都没事,我上午去大姐家拿了骨头,她家的三只狗追到我们家门口叫了一天。”陶椿赶忙解释,“就你们两个?姐夫呢?没喊他来吃饭?”
“他回去了。”邬常安回答,他松了口气,提着东西绕过陶椿往回走。
“爹——”
“我是你小叔。”
小核桃绕过他,冲着走来的黑影叫爹。
“我身上脏,不抱你,你自己走。”邬常顺说,“天黑,你别乱走,摔倒磕到了要流血。”
小核桃牵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往屋里走,她嘀嘀咕咕说:“大灰、小花和大脑袋不听话,一直叫一直叫。”
“大嫂,我们在枯树上摘了不少干木耳,估计有四五斤,我拿去仓房倒筐里?”邬常安站灶房外面问。
“你问你媳妇吃不吃?她要是吃,你就抓一碗泡着,明早炒了吃。我炒的木耳不好吃,让她炒。”姜红玉说。
说实话,邬常安也馋陶椿炒的木耳,前两天吃的木耳炒野猪肉让他好生惦记,所以今天在山上看见树桩子上长的木耳,回来的时候他都给摘回来了。
“你还在外面等什么?等黑狼和黑豹?”邬常安走出去搭话,“大嫂问你吃不吃木耳,我今天在山上摘的,我泡一碗?明天早上吃?”
“家里没鲜肉啊,木耳要跟肉一起炒才好吃。”陶椿说,“今晚不泡,你把猪腿上的肉切一坨,吃完饭了用水泡着,我明天早上炒个荤菜。”
“好,我这就去弄。”邬常安应得痛快。
陶椿在外面又等了一会儿,听到远处有跑动的哒哒声,像是狗指甲敲在硬实的泥土上的声音。
“是黑狼和黑豹回来了吧?”
“汪——”
“你俩追到哪儿去了?不会追到小毛家里去了吧?”陶椿巴巴问,她领着两只狗回屋,狗跑到水盆边喝水,她端来油盏靠近看,它俩身上有血腥气,还有不属于它们的狗毛,最后她在黑狼的嘴筒子上发现一个血牙印,黑豹屁股上的毛秃了一块。
“你们还
真干架了?”陶椿问,“两家人是亲戚,你们狗之间就没交情?”
“常在山里跑的狗,凶性大,跟狼一样,看重地盘。”邬常顺解释一句,“别摸狗了,你大嫂把饭做好了,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