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发东西,确实出乎牛四意料之外。
村民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一箱箱打开的金灿灿看直了眼睛。
霍刃道,“每家每户发一块金条。”
这下村民呆滞了。
随即爆发雷鸣欢呼声。
饭也不吃了,就排队去领。
而发金条的人早就准备好了户籍册子,一家家的勾选。
牛小蛋拿到金条后放嘴里咬,结果把要换的门牙蹦飞了。
大人们哄笑,弯腰满地帮着找牙齿。
结果是小毛身形优势先找到了牙齿。
刘柳把牙齿抛屋顶上,这样孩子才能长得高。
村子里喜事一件接着一件,把酒言欢直至月上中天还未散席。
牛四道,“只要小少爷愿意,我卧龙岗村民愿为小少爷效犬马之劳。”
时有凤有些意动。
以前听他娘说,他们家的商队走镖容易遇见土匪。
要是把卧龙岗这些人收入他家镖局,这些人比外面招募的要忠心的多。
时有凤看向他爹封祁年。
封祁年道,“小酒自己决定吧。现在外面正是多事之秋乱糟糟的,要是多些人手自然是好的。”
封祁年说完看了一眼牛四,果然是人精。
一当上村长就开始为全村男人谋活路,跟着时府镖局,是外人求都求不来的活计。
不过,卧龙岗这番转职倒是对口。
时府招募的镖师再怎么都不及土匪凶猛,倒是双赢的提议。
于此,卧龙岗的男人有一份正经活路,彻底断绝了山匪之路。
原本逐渐消停的席面,又开始喝酒划拳了。
又发粮又发金条又有来钱块的活路,一个镖师起码月钱二两,这比打劫种地都强太多了。
即使田里的庄稼要死要活不肯长,村民心头上的口粮解决了,再慢慢伺候田地里的庄稼,也没什么压力了。
酒喝上头了,便开始称兄道弟了。
男人嘴上开始天南地北的溜,畅想着今后好日子。
他们还是舍不得霍刃的,霍刃虽然可怕,但跟着他有底气。
霍刃酒是来者不拒,勾肩搭背的,一起喝。
刚喝一口,霍刃扭头问时有凤,“可以喝吧,我不会喝醉的。”
时有凤笑,“我又不会管你。”
霍刃被这话搞怕了,当即抱着时有凤脖子呜呜咽咽的就要哭。
这下喧闹瞬间消声。
封祁年都看愣了,默默端着酒碗。
脸皮比他厚,比他还会撒娇。
四周视线如针扎,时有凤脸红的局促,摸摸霍刃脑袋,尴尬又软声道,“霍大哥你醉了,不能喝了。”
霍刃立马就起身道,“对,我不能喝了。”
“兄弟们我醉了,但是不能扫兴,你们还要感谢我岳丈。”
他观察了下封祁年的酒量,最多一斤的肚量。
这一圈人,把人灌醉不是难事。
醉了就省去很多麻烦。
“时老爷,真感谢你啊。”
“时老爷,不知道你咋养的,小少爷太招人喜欢了。”
正当大家欢腾给封祁年敬酒的时候,仓库里忽的传来一声尖叫。
是秀华的惊吓声。
时有凤跟着众人过去一看,只见被劫持上山的那个富商,此时拉着秀华婶子的胳膊,眼泪汪汪的说女儿受苦了。
时有凤看的皱眉头,秀华婶婶看着和富商同龄。
秀华婶婶眼里有惊讶不可置信,而后变成了恨意,呆呆站在原地没动。
孙富权抓住秀华的手,“女儿,放爹下山,爹是来接你下山的!”
“你在这里受苦了,爹当年也是迫于无奈,爹现在可以救你了!”
孙富权夸张的潸然泪下,看着着实蹩脚又明目张胆的算计。
第一句话是放他下山。
而后想起来才遮掩似的懊悔关心。
看得秀华都没一丝父女情分,只静静看着黑暗栅栏中,他爹眼里遮不住的亮光。
孙富权被关押一天了,听着外面土匪的狂欢,心里害怕又得意,瞧他发现了什么。
土匪窝里有金条!
时府和土匪勾结!
这两点他做梦都要笑醒。
孙富权手伸出栅栏扯着秀华,神经质笑道,“乖女儿,放爹爹出去,爹爹带你过好日子。”
砰的一声,栅栏被狠狠踢了一脚,震得孙富权的手疼的厉害,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秀华看着霍刃目光感激,而后出了人群。
村民纷纷唾骂孙富权不是人,禽兽不如。
胖虎娘她们安慰秀华,这种老子不配当人。
秀华心里很平静,好像真的接受了原来以前的父爱亲情都是美好的泡沫。
心里涌起一股开始新生活的勇气和冲劲儿。
向孙富权那样的人都能过好日子,她为什么不能?
孙富权见秀华走了,面色扭曲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