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是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要说是狗,那我才是你的狗。”
霍刃低头头颅,心甘情愿又祈求道,“主人。”
时有凤被吓得直往床角缩,目光直愣愣地盯着霍刃。
切确地说,盯着霍刃脖子上那个项圈铁链!
凶悍的脖子上套着铁项圈,细细金色一条,像是轻轻一挣就会断,可霍刃脸上只有恳求和暗藏的强势和疯劲儿。
那双眼睛盯着他,好像再说,我舍不得伤害你,但是对我自己他下得了手。
时有凤被霍刃盯的头皮发麻,无意识碰到手边的钥匙,那冰冷的触感一进发热汗的手心,凉地指尖一缩,而后掌心紧紧握着。
“这,这是不对的。”
“霍大哥,你别吓我好不好。”
霍刃被喊的眼皮一跳,眼里暗藏的凶光没了。
只低着头道,“你要是怕,你就跑吧。”
“小酒,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了。”
“下山的桥我昨天就叫人连夜搭建好了。”
“不管你要不要我,这辈子,认定你是我的伴侣。”
时有凤把钥匙丢他脚边,抖声道,“你自己说的,我现在就走。”
时有凤立马起身,连忙不迭下床,小腿一软差点摔到,霍刃伸手扶了他一把,看不出神情。
砰的一声,门开门关。
尘埃夹着微弱阳光钻进屋子搅乱昏暗,一丝光落在铁链上,只床边跪着的一人缓缓低下了头。
他没有忏悔,他无惧暴露本性,他傲慢强势又毫无底线。
“这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他就是笃定我心软才一步步拿捏我。”
时有凤万万没想到霍刃会这样做。
把他自己囚禁在床边,还说是他的狗。
那是狗吗?那分明是野性难驯的疯狼。
可是……时有凤叹了口气。
把一片树叶丢在水渠边,树叶随着旋涡飘走了。
水面映着他那张惊惶难定的脸,细看那双眼里神色复杂。
或许,他该好好冷静下。
他在水边待了会儿,胖虎娘周婶子几人找过来了。
看到时有凤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时有凤脸皮薄,“让大家见笑了。”
胖虎娘道,“这有啥的,村子里两口子打架都是甩飞刀的,只是没见过这般扛人过。”
“和好了?”周婶子问。
时有凤道,“不知道。”
周婶子叹口气道,“哎,只要人没事就好,就怕人都没了哦,那小文和牛四,真是死的奇怪。”
时有凤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他们成亲那晚。”
霍刃那晚出去了一段时间。
不过,霍刃不是乱杀无辜之人……不,他连无辜的小毛,他喜欢的小毛都能下手,他还认为他不是乱杀无辜的人吗?
不过小文确实很有问题。
胖虎娘道,“就是牛四啊,一下子又死娘又死夫郎的,他自己也得了一种怪病,奄奄一息,怪可惜的。”
时有凤神情一动,立马道,“我去看看。”
胖虎娘一喜,“哎!小少爷见多识广,上次疟疾都能有法子,牛四说不定就得救了。”
时有凤顿了下,“等等,那药粉在石屋里,我去取下。”
时有凤进了院子,取出一碗灵泉,然后装模作样的端出去给胖虎娘。
“你们把这个给牛四喝喝看,我就不去了。”
“好好好,我一定仔细捧着。”胖虎娘看着一碗清水,不明所以。但是见时有凤神色认真,便也仔细着。
时有凤想下山,他娘的病说不定也能好起来。
但是……他要是现在下山了,霍刃会把自己饿死吗?
钥匙都丢在霍刃手边的,霍刃忍不住的话应该会解开的。
但是霍刃那个疯劲儿,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
最终,时有凤还是随着两人去牛四家了。
牛四家里原本是热闹的,此时只院子里那颗桑葚树依旧挺拔葱郁。
成亲的红绸从老旧的横梁上垂下来,在阳光照不进的阴暗处飘着,有几分诡异。
牛大蛋正在门口水边洗衣服,他眼睛红通通的像是熬了几个通宵照顾人。
一见时有凤来,他惊讶起身。
这两天村里的婶婶们倒是都来看过,都说要准备后事了,此时没想到小少爷竟然来了。
胖虎娘说明来意后,牛大蛋看着那碗清水,竟然觉得是时有凤给的神药。
不知不觉中,认为时有凤总是有办法给人希望。
他们三人在院子等着,总不方便进男人房里。再说,死气沉沉的屋子,胖虎娘也不愿意时有凤进去,还拉了下他的袖子怕他进去。
“走吧,看看今晚能不能熬过。”胖虎娘见过牛四的,面色青紫又涨红吓人,眼珠子瞪着无神见人来又会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