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哲连连点头,温声哄着道。
#李珏(字明哲)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不再动怒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动怒了,我一定做一个特别好的家主,不让你我苦心孤诣的三年白费。”
李挽歌的泪水簌簌地落下,是啊,要做一个好的家主,兴盛李氏,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了。
但是,这便已足够了。
她的头微微动了动,转头看向蓝忘机,却是再也没有力气了。
淡蓝色的灵力微他美如冠玉的面上添得几分柔和,仿佛是镀上一层暖色一样。
只是这样的一个仙人,如今却满身灰尘和鲜血,右臂还在淙淙地流着血,彻底跌落于此,面上还落得一滴温热的泪水。
李挽歌心里一痛,声音微弱。
##李珺(字挽歌) “蓝湛……”
#蓝湛(字忘机) “我在。”
蓝忘机依旧给她输送着灵力,听到她的呼唤,立刻低声回道。
李挽歌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同他说,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唇瓣微张,一个字从她的喉咙中发出。
##李珺(字挽歌) “我……”
蓝忘机十分紧张地看着她,却见她的两片唇瓣忽然一合,就闭上了眼睛,那只手也无力地滑落,再也没了声音。
而她的话,也就没有说完。
蓝忘机怔怔地看着李挽歌,脸色猛地变得惨白,心里瞬间一片荒芜,泪水却是再也停不住地落下。
#蓝湛(字忘机) “李、珺。”
没有人回答他。
她死了。
他的身体微微发颤,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死了?
她死了……
李明哲低声呜咽着,泪水布满在他的面上,满目疮痍,痴痴地抬头,扫视众人,却是言之凿凿、掷地有声地宣判着结果,给予了蓝忘机最后一击。
#李珏(字明哲) “陇西李氏,李珺,李挽歌,薨。”
蓝忘机如遭雷劈。
李明哲声音刚落,四周李氏的人一个个都跪了下来,满脸痛色,叩头行以大礼,却也有不少人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蓝启仁没有想到真的是这个结果,惶然地后退两步,被身后的两名弟子扶住了,他望着蓝忘机跪在地上的身影,有些惊惧。
#蓝启仁 “忘机……”
李明哲自己宣判自己长姐的死亡,心里猛然升起一抹悲哀,将人揽得越发紧了些许,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却也只是小声呜咽起来。
阿姊,我又是一个人了。
蓝忘机只觉得山河失色、日月无辉,抬头望向四周,尽是一片黑暗包裹着他,那只被他握过的手无论他输送多少灵力,都是凉的、冷的。
他好像听到有一个人在叫他,但是他却是找不到,周围好像很吵,像她一样,不,她一个人就很吵,任凭他怎么抗拒,都阻止不住她靠近的脚步。
后来,他欣然打开门欢迎她的到来,只是她却开始抗拒了,不过还好,她来了。
只是……为什么她又要走了呢?
李明哲深深地望了蓝忘机一眼,随后抱起李挽歌就离开了。
那个姑娘……从来都不属于他。
她说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她后来又说要退婚。
把她关在静室的十六天,他每天都有去看她,只是都是趁她入睡的时候,然后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如今,她死了……她死了,他却连触碰她尸体的资格都没有。
他什么都不是。
#蓝启仁 “忘机!”
蓝启仁的喝声传来,这次蓝忘机听清楚了,蓝忘机怔怔地转头去看,是叔父带着蓝氏弟子走来。
他一人孤坐地面,心口越来越痛,一口鲜血猛然从他的口中吐出,却越发悲怮。
#蓝启仁 “忘机!”
#蓝氏子弟 “含光君!”
蓝启仁大惊,此时的他顾不得什么家规了,大步向蓝忘机走去,蓝氏弟子也惊得出声唤道。
蓝忘机却是觉得此时此刻连呼吸都是困难的,迷茫地看向四周,没有她,也没有一个李氏的人。
走的真快。
李珺,我又找不到你了。
陇西李氏家主长姐流照君于乱葬岗薨,百家悲之。
同日,含光君受戒鞭三百,奄奄一息,毫无求生之欲。
这一天,一架琴落入他的眼帘,蓝忘机识得,是李挽歌的琴,名唤无忧。
来人是蓝萧策,他的神色不大好,甚至有些颓废,和蓝忘机的状态差不多。
他告诉他,要好好活下去。
蓝忘机不语,依旧颓废,缄口不言。
蓝萧策见此也不想多言,李挽歌的死真的是给他的打击很大很大,费尽心机救的姑娘就这么没了,和她的母亲一样,就这么没了。
蓝忘机在养病,出关之后认真教导思追,走到陇西看到了一个小公子,穿着陇西李氏的家袍,品级极高,应是陇西李氏本家直系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