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说完还翘了翘嘴角的胡子，不难看出其得意的神色。
李挽歌抿了抿唇，她怎么感觉这蓝启仁不只是在说魏婴，好像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魏无羡 和李挽歌一样也看出来了蓝启仁的用意，挑了挑眉，举起右手，朗声道：“我有疑。”
#魏无羡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湛（字忘机） “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魏无羡 差点儿蹦了起来，惊道：“暴殄天物。”
#魏无羡 顿了顿，方道：“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第四条路？
李挽歌和李珏皆是蹙眉，怎么会有第四条路？
#蓝启仁 “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
#魏无羡 “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
##李珺（字挽歌） 【心猛然一颤，不顾其他回头震惊地看着魏无羡】
#李珏（字明哲） 【也是一惊，但却是很好地克制了自己，并未回头】
蓝忘机也转过头来看魏无羡，然而眉宇微蹙，神色甚是冷淡。
众人皆在看这个少年，这一天少年畅所欲言，但谁都没想到他说的话最终就成为了事实。
或许，已经成为了事实。
李挽歌的小脸刷地一下就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原来顾盼生辉的明眸也变得暗淡无光。
#蓝启仁 胡子都被气得抖了起来，并未注意到李挽歌的异样，喝道：“不知天高地厚！
#蓝启仁 兰室内众人大惊，蓝启仁霍然起身：“伏魔降妖、除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 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和蓝启仁的怒气滔天，继续道：“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堵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堵，岂非下策……”
蓝启仁一本书摔过来，他一闪错身躲开，面不改色，口里继续胡说八道。
#魏无羡 “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又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李珺（字挽歌） 【脸色苍白如纸，衣袂下的手紧紧地握着，青筋已露】
#蓝启仁 又是一本书飞来，厉声道：“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无羡 边躲边道：“尚未想到！
##李珺（字挽歌） 【闻言松了口气】
没想到就好，没想到就好。
#蓝启仁 大怒：“你若是想到了，仙门百家就留你不得了。”
#蓝启仁 最后怒吼道：“滚！”
魏无羡就等这句话了，蓝启仁不过话音刚落，他就没人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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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十五】
蓝启仁把魏无羡赶走了之后，有些不放心他能老老实实地抄家规，便命蓝忘机去盯着。
#蓝湛（字忘机） 起身行礼，“是，叔父。”
蓝忘机临走前看着脸色惨白的李挽歌，微微一皱眉，心有疑惑，却不便说出于口，因为他没有任何权利管她，垂下眼眸，随后快步离去。
李挽歌低着头，自然没注意到蓝忘机看过来的眼神，缓缓松开了手，抚平被她弄的有些褶皱的衣袖。
有魏无羡做先例被罚，还是一千遍的家规，其余人等自然不敢造次，皆噤如寒蝉，正襟危坐地听蓝启仁讲课。
时间慢慢地流逝，放了学都各回各的精舍歇息。
#李珏（字明哲） “方才魏无羡那一番说法，你有何想法？”
##李珺（字挽歌） 没想到李珏会拿来问她，怔了片刻后，苦笑一声，“我能有什么想法，顺其自然呗。”
#李珏（字明哲） 蹙眉，“你……”
##李珺（字挽歌） 安抚地笑了笑，“放心，我无事。”
#李珏（字明哲） 继续蹙眉，想了想，还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三年前是不是发生了我还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李珺（字挽歌） 眸子里闪过哀愁，“你不都知道吗？我自己的原因。”
#李珏（字明哲） ……
接下来的话，李珏没再说出口，他心里明白李挽歌为何会这样，即使她现在无碍，但心里留下来的阴影却是谁都没法帮她分担、治愈的。
想了想李挽歌这些天在云深不知处的样子，倒是真有几分她十三四岁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