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倒是没想到李挽歌居然将蓝氏家规都能背下来,随后抚着胡子道。
#蓝启仁 “罢了,你坐下吧。”
##李珺(字挽歌) “谢先生。”
李挽歌清了清嗓子才拱手回礼,而后坐下,身后传来魏无羡的赞叹声。
#魏无羡 “挽歌,好厉害。”
##李珺(字挽歌) 【微微弯唇,点了点头】
蓝启仁又开始了长篇大论,这次李挽歌没再睡觉了,可他讲的,她都一字一句地背过,抄过,兄长在世时也给她讲过,不得不说真是无聊至极。
魏无羡在纸上画了个乌龟,趁蓝启仁走过来不注意的时候,贴在蓝启仁的背后,诸多子弟眼尖,看到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有的甚至笑出声来。
李挽歌憋着难受,以袖遮面,肩膀不自主地颤抖着,魏无羡,够狠!
#蓝启仁 猛然转身,“笑什么?不许笑!”
随后蓝启仁又走上台去。
山有木兮【十四】
蓝忘机抬头便看到蓝启仁身后贴着一张画着乌龟的纸,皱了皱眉,施法拿了过来,化作灰烬。
蓝忘机转头看着魏无羡居然还对着他笑,心中怒意顿起,对着他又是一阵死亡凝视,直至魏无羡笑意尽褪,老实巴交地听课为止。
#蓝启仁 “除妖邪,立正法,凡入蓝氏,必遵循蓝氏家规。不可坐无端正,不可疾行,不可喧哗………”
突然空中有一红色小纸人飞向蓝忘机,而就在此时被蓝启仁看到了,将手中的书放在书案上。
#蓝启仁 “魏婴!”
#魏无羡 他起身朗声答道:“在!”
而此时,李挽歌却看到了那个红色小纸人爬上蓝忘机的肩膀,随后拿起来后狠狠地瞪着魏无羡,握在手中使其化作灰烬。
江澄和江厌离一脸担忧,江澄实在看是不去了,索性就转过头不再看了,魏无羡真的是把蓝忘机给得罪透了。
魏无羡和聂怀桑还有李挽歌则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李挽歌笑得不太明显,但眸子里尽是幸灾乐祸。
#李珏(字明哲) 【蹙眉】……
李挽歌:蓝湛也有今天。
蓝忘机看到他们笑得欢,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转过身来不再转头。
蓝启仁看着低下的小动作,脸也瞬间黑了起来,瞥了眼魏婴,冷哼一声。
#蓝启仁 “既然你不用听我讲了,那我来问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 听到不是和李挽歌一样背家规,如释重负地笑道:“不是。”
#蓝启仁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无羡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无羡 “好说。”
#魏无羡 指着兰室外的青葱树木,道:“臂如一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无羡 “屠夫。”
#蓝启仁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无羡 “金星雪浪。”
#蓝启仁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魏无羡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两人一问一答,听得李挽歌头晕目眩,蓝启仁问的问题于世家子弟不过是些常识,身为仙门子弟,本就应耳熟能详的,有什么好问的?
#蓝启仁 “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均有些坐立不安,开始翻书查看。
李挽歌疑惑地用余光瞅了瞅身后陷入沉思的魏无羡,不应该啊?这个也是书上的内容,他怎么会答不上来呢?
蓝启仁见魏无羡半晌不答,只是若有所思,看向蓝忘机。
#蓝启仁 “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蓝湛(字忘机) 起身后颔首示礼,淡声道:“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 满意点头,道:“一字不差。”
#蓝启仁 顿了顿,又道:“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需得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