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百姓,那名声必会大噪,谁不想自己的名声能好一点呢?又有谁不想要么?
可谁都可以不要,李挽歌也必须要,将来温氏覆灭,百家未必会容得下温氏之人,到时殃及池鱼,谁又能说得准李挽歌会被如何处理呢?
天下之大,陇西便是她栖身的地方。
……
李明哲这个插话的人啊,
可孰轻孰重,也差不多写出来了,弟弟马上就想明白了
流照君【六】
李明哲觉得这话题扯得越来越远了,明明刚才还说取号呢,他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嘴,就引来这么多话,却无意之间把一开始的事情给遮掩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李珏(字明哲) “等等,不是说取号了吗?怎么扯那么远了?”
清晗夫人瞥了他一眼,随后笑着看着李挽歌。
#清晗夫人 “挽歌,你可有什么喜欢的古诗词?”
聂清晗想着,毕竟是李挽歌自己的号,别人尊称是一回事,但这号她自己喜欢才是。
李挽歌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说实话,她还真不知道取什么号,平时看书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看四书五经也是边看边抄,哪里积累了什么一些好的古诗词啊。
没想到,她还真被李明哲给说对了。
纵使有些丢脸,不过她也不知道丢过多少次了,神色恹恹地摇了摇头。
#李珏(字明哲) “唉……我记得三年前你总是喜欢抱着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吗?怎么,你不喜欢了?”
李挽歌心里一动,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天在云深不知处的藏书阁外那个恼羞成怒的少年和那个欢笑的少女,眸子里漫上一层暖意,唇角微微弯起。
##李珺(字挽歌) “倒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自己都快记不得了。”
#清晗夫人 “《春江花月夜》?”
自从李迟煦去世后,聂清晗就总是在佛堂之中礼佛,每个月也就初一十五才和李挽歌、李明哲见一次面,平时说会儿话,身体便有些乏了,自然不知道三年前李挽歌从岐山回来之后,就经常抄写这首诗。
可聂清晗不知,李明哲又岂会不知呢?
李明哲看着李挽歌面上难以掩盖的温柔笑意,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应道。
#李珏(字明哲) “母亲,这里面正好有一句,我觉得甚好,你和阿姊听听,若是觉得好,就取这三个字,可好?”
李挽歌心里咯噔一下,耳畔处忽然传来那人的声音,那十四个字在她的脑海中一点一点的放大。
#蓝湛(字忘机)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衣袖下的手猛然攥紧,李挽歌看着李明哲,有些紧张地咬了咬唇,心里多了几分期待。后者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就把目光放在了聂清晗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聂清晗点了点头。
#清晗夫人 “那你说来听听吧。”
李明哲一笑,捋了捋衣袖,清了清嗓子道。
#李珏(字明哲)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李珏(字明哲) “流照君。”
李挽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弯了弯眉眼,清丽的小脸愈发柔和。
聂清晗也觉得挺好,赞许地点了点头。
#清晗夫人 “不错。”
她转过头来看着李挽歌,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开口道。
#清晗夫人 “挽歌,你觉得如何?”
##李珺(字挽歌) “挺好的,我很喜欢。”
听到清晗夫人问她,李挽歌便转过头应道,唇角微微勾起,笑意直达眼底。
#清晗夫人 “你喜欢就好,明哲找的这句话寓意也是不错的。”
##李珺(字挽歌) “嗯。”
李挽歌淡淡地应道,李明哲歪了歪头,对着自己的母亲挑了挑眉。
#李珏(字明哲) “母亲,我说吧,这种事还得我来。”
聂清晗被他这像小孩子的做法给逗笑了,也难得没有批评他,抬起袖子掩唇笑了笑。
这一顿饭,他们一家三口吃得很好,当然在离开的时候,聂清晗又嘱咐二人道。
#清晗夫人 “出去之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不必谨言慎行,失了大家风范,但也不能惹是生非,坏了名声。”
李挽歌和李明哲连声说是,行礼过后,两人就离开了悟昔院。
射日之征【一】
三日后,李挽歌和李明哲分道扬骠。一个往北,顺着平阳一路北上,直达清河;一个往南,顺着永安,直达夷陵。
李挽歌那流照君的名声也就此传了出来,不过她却是忍不住头疼。
流照君李挽歌,出身陇西李氏,母岐山温氏与清河聂氏,贵家小姐,天资卓越,出尘绝艳,冰清玉洁,一把佩剑名天涯,动辄流光照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