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道:#魏婴(无羡) “《乱魄抄》,这本《乱魄抄》究竟是什么来历?”
蓝忘机道:#蓝湛(忘机) “一本东瀛秘曲集。”
魏无羡道:#魏婴(无羡) “东瀛那边的?难怪调子和我们这边不大一样。”
蓝曦臣神色复杂:#蓝涣(曦臣) “……《乱魄抄》, 相传是姑苏蓝氏一位修士, 乘船漂流至海外,在东瀛之地流浪数年, 搜集而成的一本邪曲集。这本书里的曲子, 若在演奏的时候附以灵力, 能作害人之用, 或日益消瘦, 或心情烦躁, 或气血激荡, 或五感失灵……灵力高强者, 能在三响之内, 取人性命。”
#蓝涣(曦臣) “而谱集中尤以被撕毁的这一支最有名气。据载一千年前,也曾有从东瀛而来的修士以此曲残害我中原的修士,当时此曲命名为《采茶曲》。后来此曲被尽数销毁,严禁演奏,直到姑苏蓝氏的一位修士带了这本曲集回来。”
千年前??蓝阮诧异的看了一眼蓝曦臣,这说的,不会和她想的是一样的吧?
魏无羡拍桌道:#魏婴(无羡) “就是这个!”
他心中高兴, 拍的这一下险些震倒了书案上的纸灯,蓝忘机眼疾手快地将它扶了起来。魏无羡道:#魏婴(无羡) “蓝宗主, 这本《乱魄抄》里面,有没有一支曲子,能扰人心神、使人元神激荡、气血翻腾、暴躁易怒之类的?”
蓝曦臣道:#蓝涣(曦臣) “……应该是有的。”
魏无羡又道:#魏婴(无羡) “金光瑶灵力不行,没法在三响之内取人性命,而且这样下手太明显了,他肯定不会挑选这种杀伤力强的邪曲。但是如果他借着为赤锋尊弹奏清心玄曲、助他平定心神的理由,连续弹奏三个月,这样的曲子,有没有可能像服用慢性毒药一样,催化赤锋尊的发作?”
蓝曦臣道:#蓝涣(曦臣) “……有。”
。 魏无羡道:#魏婴(无羡) “如果是这样,那么推测就很合理了。那段不属于清心音里面的旋律,就是出自于这本《乱魄抄》失落的一页。《乱魄抄》上所记载的东瀛邪曲都颇为复杂难习,金光瑶根本没有时间在禁书室里面抄录,只得撕走——不,不对,金光瑶有过目不忘之能,他撕走了这一页,并不是因为他记不住,而是想来一个死无对证。确保万一有一天东窗事发,或者被人当场揪住,也无法查清这段旋律的来源。”
#魏婴(无羡) “他所做的一切都极为小心谨慎,当着你的面,坦然弹奏的是完整版的清心音。赤锋尊并非醉心风雅之人,他听蓝宗主你弹奏的清心音,应该对清心音的旋律有大致的印象,因此,金光瑶应该不敢直接弹奏邪曲给他听,而是费了一番周折,把两支风格迥异、功效也完全相反的曲子糅合到一起,竟然还能糅合得毫不突兀,浑然一体,可见音律天赋着实颇高。我猜,他在清心音音律里只注入少些灵力,而在《乱魄抄》的段落里才发力。赤锋尊毕竟不精于此道,所以自然无法分辨出,其中有一段,已经被金光瑶篡改为催命邪曲!”
沉默半晌,蓝曦臣低声道:#蓝涣(曦臣) “……他虽然时常出入云深不知处,但,藏书阁底的禁|书室,我从未跟他提起过。”
魏无羡道:#魏婴(无羡) “蓝宗主,恕我直言,当年射日之征,这位敛芳尊可是在岐山温氏的不夜天城里做过卧底的,而且,是一位无比成功的卧底。他连温若寒的密室都能找到,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背下了所有的地图和卷宗,将情报默写誊抄一遍传回金麟台。在他面前,你们蓝家藏书阁禁书室……真的不算什么。”
蓝曦臣把写着那段残谱的纸拿在手里,盯了一阵,道:#蓝涣(曦臣)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试试这个残谱的。”
蓝忘机道:#蓝湛(忘机) “兄长?”
蓝曦臣道:#蓝涣(曦臣) “大哥逝世之时,不夜天誓师大会已过,魏公子已不在世上。如经试验,这段残谱的确能乱人心智,确非杜撰胡编,我……”
魏无羡有没有用邪曲害人,蓝阮是最清楚不过的。不过她也清楚,她大哥哥此时应该无比的纠结疑惑,这个时候帮魏无羡做无所谓的辩驳并没有什么用。
劝离
魏无羡道:#魏婴(无羡) “泽芜君,以生人试邪曲,怕是与姑苏蓝氏家训背道而驰吧。”
蓝曦臣道:#蓝涣(曦臣) “我以亲身试。”
身为姑苏蓝氏的家主,居然说出这种堪称胡闹的话,可见他此刻已心乱如麻。蓝忘机微微提高了声音:#蓝湛(忘机) “兄长!”
蓝阮,也惊异的看向蓝曦臣。
蓝曦臣以手支额,像是忍耐着什么一般,沉声道:#蓝涣(曦臣) “忘机,我眼中的金光瑶,和你们所知的金光瑶,还有世人眼中的金光瑶,完全是不同的人!这么多年来,在我眼中,他一直是……忍辱负重、心系众生、敬上怜下。我从来坚信世人对他的诟病都是出于误解,我眼中的才是最真实的。你们要我现在立刻相信,这个人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设计杀害了自己的一位义兄,我也在他设计的一环内,我甚至还助了他一臂之力……能否容许我更谨慎一些,再作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