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宋衿禾猜她或许担心得一夜未眠,便摇了摇头:“你去歇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明秋犹豫一瞬,便没再坚持。
她转身正要回屋,又忽的被宋衿禾唤住:“明秋,昨晚我一夜未归之事可有叫旁人知晓?”
明秋:“没有,昨夜郡主歇下了,奴婢不敢再次打扰,心下想着小姐或许待会就回来了,便也没有去寻大少爷和二少爷,等着等着天就亮了。”
宋衿禾微松了口气:“那就好,今日给你休假,你好生歇息吧,昨夜辛苦了。”
明秋忽的又想到什么:“小姐,但昨夜有位大人前来见您,奴婢如实告知他您与郡主相约还未归来,那位大人离去后过了一阵又派了下人前来询问,不过小姐没有回来,奴婢自然也是再次如实告知他,再后来奴婢一心想着寻找小姐,也长时间没有在院中,便不知那位大人可有再派人来过来了没有了。”
若是那人再来,夜深人静时,瞧见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或许就会知晓宋衿禾彻夜未归之事了。
宋衿禾微蹙了下眉,问:“那人是何人?”
“奴婢不知,未曾见过。”
这两日宋宁带着宋衿禾见了不少人,明秋也都跟在她身边。
明秋记性好,早晚伺候她梳洗时还会帮她回忆见过的人,以免再见唤不出名号有失礼数。
若是明秋不识得,那便不是宋宁这几日介绍她认识的人了。
那不认识的人找她干什么?
宋衿禾思索一瞬不得结果,便摆了摆手:“无妨,我知晓了,你去歇息吧。”
*
宋衿禾昨夜睡得还算舒坦,不知是否按她原本所想,在入睡时把盛从渊拉来当了软垫,免去了床铺硬实的不适感。
总归,觉是睡饱了,只有运动过度的身体多有疲惫。
宋衿禾为自己放好热水,脱衣沐浴。
衣衫褪下,不可避免便一眼瞧见身上斑斑点点印记。
他是狗吗?!
宋衿禾怔着眸子,抬腿跨入浴桶时,瞧见大腿内侧的青红霎时涨红了脸。
怎连这种地方都不放过!
当然,腰间的红痕也和梦中如出一辙。
没什么疼痛感,但满身痕迹都在不断提醒她昨夜发生过的事实。
宋衿禾羞愤交加地将自己没入浴水中。
直到回想起自己也毫不收敛的抓挠,还有他手上被她咬出的血印,盛从渊身上大抵也好不到哪去,心里这才好受了点。
也不知别人欢爱也是这么汹涌激烈的吗。
梦里没有后续,便不知这些痕迹会在事后给人带来这样的视觉冲击。
如今当真落到身上,瞧着便是没有几日时间无法完全消去的,她压根就没眼去看。
而这些痕迹也在不断提醒她,她真的做了和梦里同样的事情,甚至比梦里的自己还要主动。
乍一回想,不论哪个片段都像是她莫名其妙闯入盛从渊的房间,然后强迫了他。
沐浴到一半,屋外忽的传来些许动静。
宋衿禾下意识转头看去,但没能听得清。
随后,本该已经歇息的明秋来到门前禀报:“小姐,盛公子来找。”
哗啦一阵水花声,宋衿禾险些在浴桶里跌倒。
她慌乱坐起身子,心头直打鼓:“不见,我不见!”
门外明秋愣了一下,正要应声。
宋衿禾忙又出声改口:“就说我在歇息,不便见客。”
明秋应声离去,没多会便回来禀报:“小姐,奴婢这样告诉盛公子了,他已经离去了。”
宋衿禾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甚至连沐浴的心情也没有了,起身带起哗哗水声。
明秋闻声又问:“小姐,奴婢来伺候您穿衣吧。”
宋衿禾低头一看,连忙道:“不必,你去歇息吧,你不必进来。”
明秋知礼数,没有多问她昨夜去了何处,但若是进屋瞧见她这一身痕迹,怕是不问也全知晓了。
还有明目张胆找来的盛从渊。
像是生怕别人不知她昨夜与他过夜了似的。
他来干什么?
总不能还打算和和气气与她谈起昨夜发生之事吧。
可是他来也是理所当然。
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也不可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转头就忘了。
宋衿禾一时间心绪更乱了。
明秋退下后,她迅速穿衣,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梳理了一番,还未来得及静下心来细思之后要怎么办,便又听见了屋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