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又改口:“不,是我,我也是,一直都很在意你。”
宋衿禾连攀住他肩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纤细柔嫩的手臂逐渐从他肩头滑落。
在手背将要掉落到床榻上时,被他敏捷接住。
随后十指紧扣,与他密不透风地相贴在了一起。
宋衿禾蒙着眼前的水雾,看不清身前的人的神情。
只能无助迷茫地呢喃:“什么……什么你,什么我……”
盛从渊吻她:“一直都在想着你,一直都爱你。”
突然的表白,突然望进的深邃眼眸。
让宋衿禾在一瞬间沉溺了进去。
似有狂狼袭来。
她无力阻止,且也不想阻止。
盛从渊微微侧头,埋进了她的发丝间,贴在她耳边。
在这一刻来临之时,哑声告诉她:“我就是安安。”
……
混乱不匀的呼吸声久未平息。
紧密相贴的二人在余韵中相依相偎。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屋中却有烛火照亮视线。
朦胧的水雾缓慢地从眼前褪去。
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在找寻着原本的节奏。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
宋衿禾终从云端平稳落地。
突然回炉的思绪令她骤然一惊:“你刚说什么?”
盛从渊却好似比她还要缓不过来似的。
明明头一日都不必停歇,这会一次便叫他卸了全身力气一般还压在她身上。
不得回应,宋衿禾也已是想起了方才传入耳中的低语。
她眸光一颤,一把推开盛从渊:“你?”
盛从渊被推了个踉跄,精壮的胸膛上还留着昨日落下的痕迹。
今日虽是因着仓促急躁,没能添上新的,但此时一眼瞧去,也是狼藉一片。
他滚了滚喉结,微撑起身来,嗓音还带着几分裹挟在情.欲里的沙哑:“嗯,是我。”
“你开什么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说笑。”盛从渊直勾勾地看向她。
看得她不自然地扯过被褥遮挡身前,直至只能瞧见她还泛着红润的脸颊,他才又道,“你便没有想过,我与你自幼相识,我便是安安?”
“谁、谁说自幼相识,你就是安安了,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啊。”
这话一出,宋衿禾自己先愣住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安安的全名叫什么。
不对,不是想不起来,是她并不知道。
模糊的记忆中,她似乎一开始是因着觉得安安的全名拗口。
那时年幼的她自顾自就循着更为简单的称呼,直接唤了他的小名。
后来,两人未曾再交换过姓名。
亦或是安安觉得她一定知道,她又觉得没必要多问,这便一直这么唤了去。
至于安安的家世背景。
宋衿禾也难以在记忆中找寻到。
他们相伴在落叶城的那些日子里,她从未去过安安家做客。
而她和安安总是一同相约着在外玩耍。
如今想来,那会家人一听她是要与安安一同出门玩耍,便毫不犹豫地允了去。
若非安安的身份是家人所知晓和信任的,又怎会让她成日和他厮混在一起。
宋衿禾方才因着情.事结束而平稳下来的心跳,又逐渐乱了节拍,阵阵敲击在胸腔,震得她头皮发麻。
她怔然看着盛从渊,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寻些许安安的影子。
宋衿禾张了张嘴,喃喃道:“可是……安安不长你这个样子呀。”
这话说得宋衿禾甚是没有底气。
记忆中的安安,是个浑身都圆滚滚的小胖子。
因着过胖的体型,虽是软乎,但也挤压了五官。
可是人会变胖,也会变瘦。
他们会长大,会变得成熟。
若是不往那方面想去,她完全无法认同眼前截然不同的男人正是儿时总跟在她身边转悠的小胖子。
可此时稍稍这么一想,又难以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小胖子完全割离开来了。
所以,盛从渊真的是……
盛从渊忽的倾身凑近,直至宋衿禾的眼前。
将他的脸庞完全占进她的视线中:“这样,能看得仔细吗?”
呼吸洒来。
引得宋衿禾心跳忽的漏跳了一拍。
她呆愣一瞬后,忽的回神,一把推开他:“那你方才还与我说那样的话!”
“那是因为……”
盛从渊话说一半止了声。
但宋衿禾已经猜到了,她怒气冲冲道:“因为你在戏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