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祝明轩的行为举动从未影响过她分毫。
因为她不在乎他,所以也不在意他在干什么,甚至少有腾出思绪去关注他的异样行为。
也正因如此,若非那些梦境的提醒,她压根就不能知晓他背地里的龌龊之事。
可对于盛从渊……
宋衿禾沉吟一瞬,也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在乎他。
因为盛从渊的情绪,在她面前一向都表现得很明显。
她不必猜测,不必过多思索,看着他的眼睛,就轻易知晓了他在想什么。
那盛从渊对她呢?
宋衿禾想到这,明秋也正小心翼翼地询问:“夫人是和大人吵架了吗?”
宋衿禾回神,不确定道:“这算吵架吗,这不算呀。”
又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声量拔高。
甚至,这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哪值得吵。
但不可否认,这事是盛从渊误会了,而她也没能解释清楚。
宋衿禾梳洗完毕后,便走出屋子来到了庭院。
早就候在门前的安安一见她出来,便兴奋得直转着圈摇尾巴。
宋衿禾垂眸看着欢快的小狗,忽的想到了什么。
在她带安安回家后的这几年,安安也不是一直都这么欢快的。
小狗也会有情绪,除了像现在这样对她摇尾巴,也会有转过身屁股对着她不愿搭理的时候。
这种时候她怎么做的呢?
宋衿禾眨了眨眼,在安安眼巴巴地看着她时,忽的抬腿轻轻踢了一脚它的屁股。
安安软乎乎的屁股一弹,身子还踉跄了两步,仰着头停下动作,不明所以地看着主人。
摇晃的尾巴速度缓慢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
随后,宋衿禾蹲下身来,抬手又摸上了它的脑袋。
刚还凝滞住的小狗又在瞬间被激活。
尾巴再次欢快地摇了起来,脑袋一个劲地蹭动她的掌心。
你瞧,这多好哄啊。
宋衿禾手臂一捞,便把安安抱进了怀里。
得了主人宠爱的小狗得意又满足,窝在宋衿禾怀里撒娇,好不可爱。
但这一刻,宋衿禾不由想到了盛从渊。
他也会这么好哄吗?
哄好了,也会这样在她怀里撒娇吗?
宋衿禾晨间的低郁心情一扫而空,甚至雨过天晴,开始有些期待起来了。
但这份期待又随着等候的时间越来越长,逐渐变得焦躁起来。
午时,宋衿禾去了一趟竹苑,跟着盛瑶吃了顿好的,又陪着她聊了聊天。
直到盛瑶被厉峥带走,她便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可盛从渊还没有回来,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安安也因着困倦回了窝里沐着阳光小憩。
宋衿禾先是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阵。
可心里揣着事,压根就睡不着。
过了会,她又升高躺椅,靠在椅背上,目光呆滞。
视线里的榕树树枝随风飘扬,院子里的青石地影影绰绰。
随后,她又起身,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神游似的,没有目的。
就这么走了一会,她又觉着无趣了,回到躺椅上,心情已是完全转变了。
宋衿禾觉得心烦。
那股期待劲也没了。
她为何要哄他?
她又没有踢盛从渊的屁股,更没有做错什么事!
盛从渊会不会撒娇与她何干。
他那么大块头,怎可能和安安一样冲她撒娇。
她也不想看他撒娇呢。
今晨这事本就令她恼怒。
她还期盼着盛从渊能温和地拍拍她的背,安抚一下她呢,他还反倒和她有情绪了。
宋衿禾从躺椅上立起身来皱着眉头。
当即决定,她才不要哄他呢,这事更不要和他解释了!
宋衿禾自顾自生了闷气后,便不在院子里待着了。
她本是打算趁着时辰还早,出门转悠转悠。
但当她刚收整好,忽的有丫鬟来报:“少夫人,一位姓何的公子求见。”
宋衿禾一愣:“何?”
“那位公子正在门前,称是您熟知的人,要请他进府吗?”
若是回门时家人没有提及过何应,宋衿禾这会大抵是想不起这号人的。
但正巧刚提过何家一家人都回京,她自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本就不佳的心情因着这个消息更烦闷了几分。
宋衿禾一双黛眉紧促,沉默了片刻,才不情不愿道:“让他进来吧。”
丫鬟领命离开后没多久,便领着人来到了宋衿禾的院子。
宋衿禾一抬眼,果真瞧见了跟在丫鬟身后的何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