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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
盛从渊不知为何,早晨练过拳了,这会又去了练武场。
宋衿禾独自一人在院中和安安玩了一会后便觉着无趣了。
不过也正好盛从渊不在,她便动身去了竹苑想和盛夫人一起待一会。
没曾想,待宋衿禾去到竹苑,却并不见盛瑶的身影。
竹苑的下人告知,盛瑶方才去了库房。
宋衿禾不知盛瑶在库房干什么,但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随之找了去。
盛府的库房在整个府邸的最后方,要绕过一小段路才能抵达。
宋衿禾一路走去,还未到库房,便瞧见路上不时有搬着箱子来来回回的下人。
再往前走,便见到了正忙碌着指挥下人搬运的盛瑶。
宋衿禾上前轻唤:“娘。”
“衿禾,你怎么来了?”
“本是想去竹苑陪娘聊聊天说说话,但不见你在屋子里,下人说你在库房,我便找来了。”
盛瑶露出笑容,也上前两步:“我也是闲着无事,便来盯着下人帮祈安搬东西,他可宝贝他的这些破烂了,若是搬运中不慎摔坏了,他怕是要闹脾气了。”
盛瑶口中的盛从渊像是个任性纨绔的小孩似的。
东西被搬坏了,还要闹脾气。
宋衿禾闻言探头看了看,但被搬出库房的箱子都已紧密封闭起来了,并不能看到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盛瑶自顾自又道:“这不是说着你们要搬去新房住了,祈安自己没什么行李,但他这些破烂可不少,若要全数搬过去还得花上一些时间,这便先开始准备着了。”
提及搬出去一事,不待宋衿禾说话,盛瑶又赶紧道:“衿禾,爹娘没有赶你们走的意思,只是那间宅子本也是为你们新婚而准备的,宅子费了祈安不少心思,我们也觉着你们已是成家,自也该出去独立门户了,但我们也就祈安这一个孩子,也是头一次迎儿媳回家,所以使得法子有些鲁莽了,你可别见怪啊。”
前两日那般折腾一番后,事情还真如厉峥所料,小两口迅速就打算搬出去了。
目的达成,盛瑶却是后知后觉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这般做法实在有些要不得,若是叫宋衿禾多想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但宋衿禾此时闻言,连连摇头:“娘,没有的事,是我此前欠考虑了,我今日和祈安区看过新房了,我很喜欢那儿的,也没有多想别的。”
“那就好。”盛瑶微松了一口气,“虽是要你们搬出去了,但盛府也仍然是你们家,何时想回来娘都欢迎你们,回来的时候娘便给你做好吃的,如何?”
宋衿禾眸子一亮:“当然好了,谢谢娘!”
这一刻,宋衿禾觉得很幸福。
这桩婚事和她原本所以为的已是完全不同。
家人朋友们都在祝福她,每个人都待她极好。
还有盛从渊。
一想起他,宋衿禾心底升起一抹酸胀的陌生情绪。
还未来得及多想,不远处忽的传来一声响。
盛瑶当即惊呼:“哎呀,你们小心点!”
说着,盛瑶连忙迈步朝那边走去。
两名下人惶恐地把碰倒的箱子扶起来。
不论是盛瑶还是下人们似乎都对此格外紧张。
这便让宋衿禾不由有些好奇:“娘,这些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盛瑶先查看了一番,见应是没什么大碍,这才微松了口气,摆摆手让下人继续搬运。
“祈安收藏的一些小玩意罢了,你有兴趣,我带你去库房看看?”
宋衿禾点了点头,跟着盛瑶迈步往库房里去了。
库房外已是搬了好几箱东西,库房内却仍是满满当当的。
宋衿禾讶异道:“这些都是他的东西吗?”
“也不全是,还有一些我和聿昭的东西,不过还是祈安的东西居多,他这下搬出去了,这儿可算能宽敞些了。”
盛瑶说完,又连忙补了一句:“不是赶你们走的意思啊。”
宋衿禾闻言不由噗嗤笑了一声。
她原本也没有在意被厉峥和盛瑶使法子搬出盛府一事,盛瑶又接连解释,她便更不会有任何不好的情绪了。
况且,她站在库房门前扫视了一周。
若说这里面大半东西都是盛从渊一个人的,那的确是太多了。
宋衿禾好奇地往里走去,想看看盛从渊这是收藏了些什么。
可她刚走进去两步,一旁的架子上摆着几个平平无奇的小罐子。
罐子大小高矮不一,但罐身没有任何花纹,材质看起来也很朴素廉价。
莫说是作为收藏品被人保存起来,就是作为商品都不定能卖多少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