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看这情况倒也不太像逃婚,”古森理智分析,“反而像秋山带着赤苇一起逃了,赤苇也不见了不是吗?”
佐久早面无表情:“不能是新郎新娘同时逃婚了吗?”
木兔大惊:“太可怕了吧早早!”
电话另一头的雀田:“……你们几个先别吵,现在重点不应该是那两个婚礼的主角现在在哪吗?”
秋山绫:“谁知道他们两个会去哪啊!赤苇怎么会跟她干这种事啊!这是他们两个的婚礼啊!”
“……那现在怎么办?”忽然不知谁弱弱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
“他们还回来吗?”
“……”一时间电话两边都有些沉默。
……
蔚蓝的天空飘来几朵飘飘忽忽的云,地上的马路车水马龙中飞驰过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吸引了车里路边的一众视线。
毕竟如此奇观十分少见。
帅气锃亮的摩托车上,两个人,前面那个穿着新娘的婚纱,后面那个穿着新郎的礼服,一对明显今天结婚的新人,风驰电掣地驶过人群和车流。
赤苇的卷发在风中飘啊飘,他面无表情压住了自己刚做不超过两个小时的发型,搂紧秋山,路人可能以为他们是急着前往婚礼现场,纷纷给他们让路,可事实恰好相反,他们急着从婚礼现场逃出来。
赤苇在摩托车向前行驶的呼呼的大风中问:“婚礼是不是快开始了?”
秋山愉快的笑声从前面传来:“放心吧!赤苇,我们会在婚礼开始前回去的,不会迟到的!”
“但愿如此。”赤苇叹气。
秋山在上个月拿到了自己新的一本摩托车驾驶证,可双载版本,为此秋山绫特意买了辆摩托车给她当结婚礼物。
所以秋山就在婚礼前不到两个小时里,骑着摩托车穿着婚纱,像童话故事里的仙女一样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
赤苇:“……”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比如问秋山要去干嘛、规劝她这是他们两个的婚姻大事不能任性、拒绝秋山可能会有的后果……
总之,赤苇得出了结论,他如果不答应秋山,她自己也会去,与其让她在他们两个的婚礼前自己去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还不如他们两个一起“逃婚”。
他在短短的两秒内就做出了决定,跟着秋山坐上了她的“贼船”。
两害取其轻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估计又会被秋山绫说他太惯着她了吧。坐在秋山后座上的赤苇想。
秋山轻车熟路地一路东拐西窜,她嫌弃头纱碍事,又担心它半路被风刮掉,现在让它躺在赤苇的西装口袋里,洁白的婚纱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剩余的部分在空中飞来飞去,一度让赤苇担心会不会卷车轮里,或者被滚烫的排气管点着。
这种提心吊胆,莫名其妙地让赤苇想起第一次坐秋山摩托后座的时候,夜晚的晴空下,他们也是这样,路边闪过模模糊糊的人群,一起“逃离”事故现场。
只不过这一次她成为了他的新娘。
心念一动,赤苇又问出了那句话:“我们去哪?”
“去学校。”她这次没有说要送他回家,反而给了他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
“欸?去学校做什么?”赤苇疑惑地问。
“找一件东西!”秋山回答得斩钉截铁。
……
赤苇记得一件没那么重要的事,大概是如果今天秋山没有提出来,他都快忘记的那种“不重要”。
在枭谷一年级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跟秋山的那位负责任又有情怀还爱养生的班主任,带他们做过一个“小游戏”。
他把他们带到操场上,让每个人把自己今后的目标、想要考取的大学或者未来想从事的工作,写到一张纸上,藏进信里,然后放进盒子,再在操场或者学校的任何一个角落,把盒子埋起来,等毕业的时候挖出来,看看有没有实现、自己离目标有多远。
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觉得这是个老土的活动,但还是饶有兴致地找地方藏盒子。
他记得毕业前后班主任带着大家把盒子都挖出来了,虽然有少数几个同学被分到了别的班级,但同学聚会上大家谈及这件事的时候没听过谁弄丢了或者怎样。
他好像在纸上写了自己要成为文学杂志的编辑吧……虽然现在是漫画编辑。
嗯,没有偏离轨道太远。
“所以你在纸上写了什么?”赤苇站在教学楼门前的那棵大树下问秋山。
感谢他们毕业多年这棵大树还屹立不倒,长得比多年前还高还壮。
秋山摸摸下巴严肃道:“我忘了。”
赤苇:“……那我们从我们的婚礼现场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